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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渚就近悄聲攀上一棵樹,放眼望去,整個村子約有七八十戶人家,現在這個時辰,家家戶戶均已熄燈入睡,一片漆黑中村子的輪廓都變得模糊起來。高處的風較地面更強,這樣楚北渚能感受到一絲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與鐵鏽的味道。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村子最詭異的地方在於——太過安靜了。一個正常的村落,夜裡雖然沒有人的聲音,但是會有時不時的狗吠,豬哼,但眼前的村莊死氣沉沉,彷彿整個村子都已死亡一般。院中的井邊沒有打水的筒,沒有耕地的農具,沒有遮陽的斗笠,晾曬的衣物沒有小孩子的,甚至連女人的都少見,有些房屋的煙囪口是燻黑的,但有些甚至沒有煙火的痕跡。種種這些,彷彿都在告訴楚北渚,這座村子的不普通。在村子的中間,有一座房屋是二層的小樓,與之相鄰的兩件房屋也修葺得較好,這裡住著的應該是村長和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一輩,對於白蓮教則應該是其中的核心人物。楚北渚躍下樹,直奔那處二層小樓,這一路依舊安靜得可怕,偶爾傳來的兩聲輕微的鼾聲都顯得無比的清晰。竹製的地面常年受潮,一點點力度都能讓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楚北渚只能靠臂力在牆壁上攀爬。從窗縫中向內探望,屋內的景色則與普通的農人家大相徑庭。屋門正對著的堂屋被刻意擺置成農人家的樣子,但是轉過堂屋就是另一番景象。一樓的書房內一桌一椅兩凳,桌上筆墨紙硯具備,桌角放置著一盞燈臺;靠牆擺著一個不大的書架,盛滿了線裝的書籍;兩處牆角各擺著冰盆,盆內的冰已經融化成水。單這間屋子就已經看出主人身份的不凡,其中油燈,冰塊,紙質書,這些都是富貴人家才能用得起的物什。楚北渚輕手輕腳將窗縫扒開一絲,從窗戶爬進了屋內,他不知這屋子主人武功幾何,不敢輕舉妄動,因此趴在地上緩緩向前爬行,這個姿勢極大地減輕了地板受到的力度。從窗戶到桌子的距離總共沒有多遠,楚北渚手長腳長,隨便動兩下就到了。但是楚北渚覺得這幾乎是他此生最狼狽的一刻,像只蟲子一樣在地上爬行著前進,還是他從未有過的經歷。與滿滿的書架相比,桌上的東西可以用少得可憐來形容,因此楚北渚只用了一眼,就發現了一份奏章。他拿出來翻開,果然是趙連起府中被替換掉的那份。趙連起原本的奏章上寫明瞭他查案的經過,他已經發現了白蓮教在潁州欲起事,大肆收買當地官員,潁州參政因不願與之同流合汙而被害。但西南總督巡按西南三省,並不常駐潁州,趙連起自己孤掌難鳴,沒法與之正面相抗,因此緊急上疏。巡撫疏奏有直達天聽之權,趙連起的奏章一旦交由官驛,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白蓮教就失去了所有的先機,變得十分被動,因此他們索性先下手為強,殺掉趙連起,這樣可以和潁州參政案一起,嫁禍給楚北渚。趙連起已經知道潁州地方官員多與白蓮教勾結,因此他的奏章寫得隱蔽,更加不會大張旗鼓告訴其他人,那麼有很大的可能,趙連起府中便有白蓮教的臥底,將奏章一事和巡撫府中佈局全部告訴了白蓮教。至於白蓮教拿到這份奏章為何沒有銷燬,反而保留了下來,這件事楚北渚不得而知,他十分慶幸自己及時趕來了。現在趙景祁和柳無意他們的查案方向楚北渚不清楚,但若在這期間,白蓮教眾不進城活動,他們便很難發現這處據點,等欽差離開,白蓮教趁機起事,大梁兩大武將均被困在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到時叛軍天時地利人和均佔,拿下潁州也不過轉瞬之間。楚北渚將這份疏奏揣好,像剛剛一樣又小心翼翼地爬了回去,整座村子還是一樣靜謐的可怕,他跳到地上,濺起了些微的塵土。他確認了一下奏章的位子,還沒邁出一步,鑼聲突然如炸雷般響起。轉瞬之間,整座村子奇蹟般地活了過來,數十戶人家同時亮起燈,一個個人從吊腳樓中直接跳了下來,他們的身影在黑夜中彷彿一條條躍進水中的魚輕巧靈活。這些“村民”每人手中都提著或刀或劍的兵器,直奔楚北渚的方向。楚北渚抬頭一看,懊悔地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只見塔樓上站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左手提著一面鑼,右手直直指向自己的方向。楚北渚已經不記得上次犯這樣的錯誤是什麼時候了,他知道這些塔樓是防範冬季山林中猛獸缺少食物進村破壞,便下意識以為夏季不會用到,因此他甚至忘記去探查一下,遠遠一看塔樓上沒人便沒有在意。但這裡是白蓮教的據點,或許剛剛的守衛只是坐下打了個盹,或許只是兩人在換班,楚北渚已經顧不得這些,只能咬牙掏出匕首,一邊在心中罵自己的愚蠢。他知道這些人並非普通百姓,均是白蓮教精英,因此不敢硬上,只能伺機逃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回能不能逃出這座村子,心底只剩下一個想法,就是要將手中的奏章交到趙景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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