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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楚北渚不說話,盛衡威脅道:“嗯?是嗎?”楚北渚的臉頰肉眼可見地變紅,畢竟盛衡這個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盛衡低下頭盯著他,兩人之間只間隔了半條手臂的長度。楚北渚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違心:“陛下是一國之君,且正值春秋鼎盛,更應……”楚北渚說著說著沒聲了,但盛衡卻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只是盯著楚北渚兩片薄唇,一面想著,怎麼有人的嘴唇長得如此好看,看著這樣的嘴唇,幾乎不會想聽他說了些什麼,只看到,便覺得他說的都對。盛衡在心裡自我檢討了一下自己的失態,轉身要走回龍椅。但鬼使神差地,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楚北渚的目光。楚北渚的眼睛中滿是悲傷。盛衡不知道一個人如何能這樣難過,他以為兩人相處的時光他們都是開心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楚北渚開心之下卻隱藏著更深的絕望。楚北渚也確實是絕望的,他一邊越來越冷靜,冷靜地意識到自己與盛衡之間的差距,也同時意識到自己身份所帶來的罪惡。另一邊,越是接近萬壽節,離他們分開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楚北渚擔心,這一去就無法再見,而在一段時間後,盛衡便會忘了他,忘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宦官。盛衡的心裡一慌,楚北渚的眼神讓他陡然升起愧疚感,從始至終,自己都是在欺騙他,自己在扮演著一個深情的帝王,從而讓對方沉迷其中。但今天,他才明白,他放棄的並不只是刺殺,而是真正地動了真心。盛衡從未對自己的偽裝有過任何的愧疚或悔意,但在這一刻他替楚北渚感到一絲難過,心想對方怎麼就遇上了自己這樣一個混蛋。他有些慌張地避開了楚北渚的眼神,接下來的一天,他盡力不要讓自己表現出異樣,但楚北渚悲傷的眼神,還是會時不時出現在自己面前。其實,楚北渚也不知那一瞬間自己到底在難過什麼,或許是盛衡遲早會有很多女人,會有很多孩子,或許是即將到來的分別,反正他就是很難過,他想,要是自己清清白白,坦坦蕩蕩,說不定還會有勇氣告訴自己對盛衡的情意。這日是七月十八,據七月廿二萬壽節尚有四日。似乎經歷過大災大難,總要平靜一段時間,近日因為沒有政事煩惱,盛衡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他突然來了興致,帶著楚北渚去宮裡的御獸監。得知聖上駕臨,御獸監已是上下戒嚴,各種動物被刷洗得油光水滑,只等盛衡來看。御獸監建在西華門之外,就在內功諸監的西面,緊貼著皇城根,這裡人煙稀少,地面廣闊,因此將境內各省,以及各番邦屬國進貢的珍禽異獸都養在這裡,並有專人負責打理。盛衡對動物的興趣不大,常年不曾踏足這裡,因此對這裡有什麼動物實在是不瞭解。尚未走近,便聽到一聲猛獸的怒吼,盛衡“嚯”了一聲:“這是什麼畜生?”楚北渚在心底暗笑,盛衡此行的目的就是“帶你見識見識,好好玩”,因此沒有帶浩浩蕩蕩的侍衛,楚北渚走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也沒有人說三道四。御獸監的宦官回道:“回陛下,這是狻猊。”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正臥在一塊假石上,吼叫聲就是從他口中傳來的,盛衡自然是不怕獅子的,但見楚北渚也非但不怕,還十分感興趣,躍躍欲試地想靠近。盛衡看著他的小動作覺得十分好笑,他偷偷拉了一下楚北渚的手。楚北渚正看著獅子吃肉,手突然被拉,一臉懵地看向盛衡。“這個不行,那邊有兔子,你要養可以抱一隻。”盛衡對楚北渚說,“這個太兇了。”楚北渚頓時苦笑不得:“奴才沒想養,就是看看。”盛衡得理不饒人:“你還說沒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畜生就這麼好看嗎?”楚北渚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也不再搭話,而是轉過去向兔子籠走去。說是兔子籠,但實際是一小片空地,下面鋪著鐵絲網,防止兔子打洞逃跑,上面又蓋了一層土。“陛下,這裡的兔子是開海禁後,從西洋那邊過來的,與咱大梁的兔子不一樣的很。”楚北渚一看,這兔子和家兔果然不同,這籠中的兔子個個垂著耳朵,兩隻長耳朵搭在臉兩邊,有的甚至耷拉在地上,看上去每隻兔子都一臉委屈。楚北渚頓時有點忍俊不禁,盛衡看著他對這個兔子多看了好幾眼,便問道:“喜歡這垂著耳朵的兔子?”楚北渚點了點頭,目光都比平時溫柔了很多,“陛下也喜歡?”盛衡盯著這群兔子,嚥了咽口水:“嗯,真肥,看上去挺好吃的。”楚北渚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引得盛衡哈哈大笑:“你要是喜歡就抱一個走,朕看那個土土的就不錯,最肥。”“陛下忘了,奴才是不能在宮裡養活物的。”楚北渚雖然也喜歡這窩兔子,但過不了幾天,他可能就會離開皇宮,因此還不如讓它們留著這御獸監自由生長。盛衡看了楚北渚一眼,眼中晦暗不明,但不再提這件事。一路走過去,楚北渚不禁感慨,皇宮裡真的是應有盡有,這些飛禽走獸尋常百姓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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