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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修建陵墓所花費的銀錢,房知德更是鬱卒。走南闖北多年,早不似幼年之天真。年少時被庭芳刁難的問題,始終不能忘懷。朝廷一項工程,倘或是花了百萬兩,處置不當,民間所損失的便要超過千萬兩。無它,層層盤剝搶劫,實際損失遠遠高於朝廷能拿到手的數量,典型的飲鴆止渴。就好比百姓最恨偷糧賊,他偷三個土豆,竟要踩死一路秧苗,運氣不好,二三十斤土豆就沒了,怎不招人恨?前些年聖上為了私慾橫徵暴斂,先太子亡故後才肯罷手。年的敗壞,至少十五年的兢兢業業才可修復。老天爺幫了三年忙,夠幹什麼?兩岸悽楚,刺著房知德的五臟六腑。他在擔憂福王的安危,同時更擔憂任性的福王能否坐好天下。房知德倚在船上看著滾滾長江,心中無比惆悵。心底不可告人的念頭隨著長江翻滾——比起不靠譜的福王,他更信任庭芳。年僅九歲就能分辨什麼才是真帝王心術的庭芳。暗歎了一聲,嫁給絕無可能造反的徐景昌,真是可惜了。換個人,只要不是福王的伴讀,他都會搶個擁立之功。然而偏偏是福王伴讀,偏偏是福王此生唯一傾瀉過感情的臣子。造化弄人!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說的便是順長江而下的船隻了。兩日功夫,房知德一行就抵達了松江。庭芳的信要北上,他則要南下。還是尋了徐景昌相熟的那家客棧安頓,氣氛卻有些不同。房知德暗中警醒,面上不露聲色,笑著朝掌櫃的拱手:“掌櫃生意好呀!有空屋麼?”掌櫃的看到房知德,扯出一個笑臉:“院子叫人租了,房老闆不嫌棄就住上房,若是嫌棄,就請房老闆稍坐,我使人往外頭尋去。”房知德微笑:“上房便上房,橫豎我們的人還要看貨,多半住船上。”說著壓低聲音道,“松江可是有事?”掌櫃苦笑:“房老闆好利一雙眼,實不相瞞,近來聽說有人招兵買馬,恐是要……”說著,做了個殺頭的手勢。房知德一驚非同小可:“哪位俠士?”掌櫃搖頭:“不大清楚,不是咱們松江府,”掌櫃踮起腳跟,在房知德耳邊悄悄說道,“是北邊。”房知德皺眉:“江蘇?”“噓!”掌櫃左右看看,“知府大人正徹查此事,不是同你相熟,再不同你說的。你亦是江蘇人吧?趕緊回家報信,多多買些精壯的漢子,萬萬別省米糧銀錢。若真亂了,管你為禍一方還是行善積德,他們是不管的,燒殺搶掠什麼不幹?”說著眼圈一紅,“咱們老百姓遇見了,不過是任人宰割罷了。”“他們舉義旗了麼?”房知德心中狂跳,江蘇……房家就在江蘇!自古起義的,便是有後起之秀,前頭都不會是真流民。漢高祖娶了呂后,明太祖了馬後,還有光武帝亦是聯姻豪強。此三位算是絕地翻身的代表了,加上本朝,或多或少,借的都是岳家的勢力。而岳家,從來都不是一無所有的農民。不祥的預感從後背爬起,房家若是摻和了進去,被剿了都是誅九族的,不管他是否忠於朝廷,統統拉去千刀萬剮。除非朝廷已控制不了江南,熬到福王登基,他才有一線生機。暗求祖宗保佑,他大哥千萬別犯蠢。面上變成焦急模樣,對掌櫃道,“勞你多多探尋訊息,我憂心家裡,好幾百口子人呢。”掌櫃道:“我知道的便都告訴你了。你們家大業大,實在不行還可虛與委蛇,他們未必就想跟你們硬碰硬的。”房知德嘴裡發苦,寧可硬碰硬!可他大哥那慫樣,真不敢想。偏偏他在族中說不上話,庭芳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郡主,無事的時候自是想討好的,現有金山在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裡勸的住?房知德不好暴露心思,只問掌櫃要間安靜的屋子,他得寫信給庭芳。掌櫃尋了幾間上房,都不曾連在一處,房知德一行人只得忍了。這家合作多年,條件差點便差點,好過換家不知根底的叫人做了人肉包子。掌櫃有些不好意思,一路送房知德進房,陪笑著問:“徐夫人可到孃家了?算算日子該生了吧?”房知德道:“路上耽擱太久,在船上生了個哥兒。”掌櫃唉喲一聲:“太遭罪了!該生了再回去的。”房知德苦笑:“你瞧著外頭的模樣兒,咱們一年十二月倒有十三個月不在家,不把她送回江西生產,哪裡敢撇在外頭。要緊時刻家丁不裡通外合就不錯了,人心黑著呢。似掌櫃這樣的好人當真少見。”掌櫃守著客棧,什麼八卦沒聽過?也跟著嘆道:“母子平安就好。”又一臉八卦的問,“夫人到底是哪家的?好足的派頭!”他們現就是藉著郡主的殼子橫行近海,當日在此地怕被人算計,低調行事。如今人早跑去了江西,自是不必隱瞞。房知德笑道:“我告訴你,你須得給我留間上房,何時來都得有。”掌櫃打著哈哈:“房老闆真會說笑。”一條訊息換個常駐的房間,想得美!房知德笑道:“我可沒說笑,”說著拍拍掌櫃的肩,“老兄你要發財。那是東湖郡主,在你家院子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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