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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最終,他總算徹徹底底,回到了她的面前,與她融為一體。他與這個姑娘之間,有恩義,有深情,有別離,有守候……太多的羈絆早已深入骨血。對他來說,沐青霜不僅僅是他心愛的姑娘,不僅僅是他的妻子。只有在她身旁,他的神魂與軀體,才真正有了歸處。他貪心地希望,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無論他們兩人誰先離開這世間,他都始終屬於她。他不單要與她相攜白首,還要一個至死不渝。“不想不想……”細碎泣音丟擲嬌嬌的媚態,“徵哥……”這樣裹了潮溼蜜意的求饒輕喚,是賀徵自年少時起無數次長夜綺夢中的勾魂之音。魂都沒了,那些“舊賬”自也再翻不動。他忽地發了狠,攫住她的下頜,將自己的氣味盡數送進她的口中,也將完完整整的自己,悉數奉上。這麼多年,那些深藏於骨血之中那些說不出口道、不盡意的心愛,終於在一次次不知羞恥的盡情奪取與大膽糾纏中,成痴成狂地盡數許予。房中那對飾以“鸞鳳和鳴”紋樣的大紅花燭,是向筠特意尋了工坊,請人按照利州花燭的方子做的,與中原常見的喜燭有稍許不同。這種花燭中添了酥油,燃燒後會有淡淡微焦的乳香。此刻長燭燃過大半,四下裡都滲著這種綿密醇厚的氣息,似蜜潤油層緊緊捂住鮮美湯汁,以吝嗇的姿態將所有繾綣濃烈的香氣全都罩住。床幃之內,滿滿全是縱情過後的氣味。這種氣味裝盛了不可言說的人間六慾,溫潮旖旎,叫人面紅耳熱,卻又叫人心蕩神馳。紅浪才歇的錦被下,被折騰了個酥軟無力的嬌潤身軀微蜷,後背密密貼著炙燙堅實的胸牆,長長烏髮凌亂散在身後與肩頭,似這晚夜,道不盡的多情意態。兩道紊亂喘音在各自的平復中徐徐趨緩,漸融成一體的柔暖。帶著薄繭的指腹愛不釋手地輕挲著小巧肩頭的柔嫩肌膚,或輕或重,繾綣,眷戀。“你還記得下聘那日,我對你說過什麼嗎?”饜足又挑釁的慵懶笑音,和著灼灼氣息拂過沐青霜的耳畔與頸側,燙得她忍不住一個瑟縮,腳趾倏地蜷緊。她有氣無力地合上輕顫的眼睫,腦子裡白茫茫一片,好半晌沒明白他在說什麼。賀徵下頜輕抵著她的發心,悶聲輕笑著將她攬得更緊些:“不記得了?嗯?你罵我白眼狼的時候。”——白眼狼我告訴你,好馬不吃回頭草啊!——既然是白眼狼,又怎麼會吃草?沐青霜哭笑不得,懶搭搭握拳捶床。所以方才是故意折騰那麼狠,以力證白眼狼果然不是吃草的嗎?!“你就別叫我緩過這口氣……”嬌聲輕啞,似怨似嗔,“早晚還給你。”有你哭的時候!賀徵笑著將臉埋進她的髮間,大掌再度不安分起來:“幹嘛‘早晚’?有本事現在就還。”這種冤冤相報,賀大將軍可以說是很期待了。“你……滾,”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按住他的手,“休、休戰兩日,哦不,三日。”長燭燃盡時,窗外漸聞潺潺秋雨聲,有薄薄青光透窗而入。沐青霜毫無疑問地爬不起來了。好在利州人沒有“歸寧回門”的習俗,況且沐家在鎬京的宅子離鷹揚大將軍府也不過就三條街口,一抬腳就到的距離,倒也不急什麼事。沐青霜腦子已經醒了,可從頭髮絲兒到腳趾間都透著疲憊無力,動彈不得。“再不起來,”她將臉藏在賀徵懷裡,氣若游絲地哀嘆,“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昨夜他倆幹了什麼好事。賀徵擁住她,薄唇輕抵她的額角,悶笑出聲:“你以為你起來了,滿京城的人就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突然傻乎乎,真有意思。沐青霜哼哼了片刻,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可不是麼?新婚之夜,誰不知道你倆躲床幃裡幹啥好事?!這麼一想,她心中頓時自暴自棄般松下氣來。“賀狗子。”“嗯?!”賀徵對自己新得的這個稱號非常詫異。“我餓了,”沐青霜懶搭搭掀起眼皮覷他,“可是我又困。”賀徵硬生生吞下對這新稱謂的不滿,認真提議:“那,我拿點吃的過來,餵你?”“我才不在床上吃東西,”她鼓了腮,抬手揪住他的臉,“給你夫人沐浴更衣,然後揹你夫人去飯廳。”反正兩人都已經沒羞沒臊地“坦誠相對”了,她決定從今日要徹底摒棄嬌羞赧然,看到最後誰比誰更不要臉。賀徵噙笑,應得乖順:“好。”誰幹的好事誰負責“清場”,公道。任勞任怨地將她抱去隔間,強迫自己不去在意眼前撩人春色,這對賀徵來說真是“苦其心志”的修行。將兩人的衣衫都打理好後,賀徵坐回床畔揉著自己的臉,待自家那個已然沒了骨頭似的夫人趴到自己的背上,這才回首笑睨她。“你揉臉做什麼?”沐青霜將腦袋搭在他的頸側,疑惑嘀咕。“我瞧你這模樣,怕是累得連動腮幫子的力氣都沒有,”他打趣挑眉,“我想,或許待會兒你會要我先替你嚼碎了再餵你,所以先熱個腮。”然後,他的夫人狠狠咬住他的頸側,以事實證明了自己的牙並不那麼累。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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