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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會兒，樓上才傳來喊聲：“我知道了，您先把飯擺那兒，我一會兒就下去。”王阿姨怔了下，搖搖頭從櫥櫃裡拿出托盤，把冒著熱氣的菜一道道蓋住，然後衝樓上喊，“宴先生，你儘快下來吧，飯菜可能一會兒就涼了。”“我知道了。”男孩語氣里加了點焦躁，“您先下班吧，我一會兒就吃飯。”女人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搖頭喃喃，“現在的年輕人啊，不把吃飯當回事兒。”正嘀咕，門忽然開了。王阿姨回頭，看到是衛擎，連忙正了正神色，有點驚詫地道：“衛先生，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以前衛擎可從不會中午回來。男人嗯了一聲，把領帶扯下來隨手扔到沙發上，看著餐桌上用盤子被蓋著的飯菜皺眉道：“宴初陽沒下來吃飯嗎？”保姆臉色為難地點頭說：“我喊了好幾次，宴先生一直沒下樓。”男人臉色變了變道：“前幾天有過這種情況嗎？”“額……”女人抿抿唇，實話實說，“也有過，前幾天宴先生一回家就坐沙發上支著畫板畫畫，磨蹭到飯菜涼了，才會開始吃東西。”衛擎表情沉下來，聲音不悅道：“往後他要是不吃飯管不住，直接給我打電話。”王阿姨連連點頭，“好的。”男人低頭整了整袖口說：“您也辛苦一上午了，現在可以下班了。”“哎，好。”王阿姨把圍裙摘掉，轉身出門。衛擎上了樓。“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宴初陽無奈地喊了一聲：“王阿姨，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要吃的話自己會下樓的。”“開門。”沉穩的男聲響起。熟悉的嗓音讓男孩猛然一驚，連忙從板凳上站起來開門。衛擎一臉不悅地在門口站著。宴初陽困惑地盯著面前的人道：“你不是中午不回來嗎？”衛擎擰著眉推開男孩肩膀走進去，剛垂眼看了下地面就愣住了。地上扔滿了大大小小的紙團，畫板旁的垃圾桶已經溢位來了，紙屑染料丟了一地。“額……”宴初陽回神，趕忙彎下腰撿著地上的垃圾說，“對不起，我不小心弄的，我一會兒就去拿掃把打掃乾淨。”衛擎嘆口氣，拽著男孩衣領把他拉起來，看著白皙的手上染得七彩斑斕的顏料沉聲問：“畫多久了？”“沒多久。”宴初陽耷拉著腦袋搓著手上的汙跡小聲說，“十一點鐘開始畫，也就兩個小時。”“別搓了。”衛擎皺著眉把他手扒拉開，從兜裡掏出溼巾，動作輕柔細緻地擦著男孩指縫間的顏料道，“就算馬上要比賽了，也不能把自己逼這麼緊啊，兩個小時不停畫，眼睛也受不了的。”宴初陽唉了一聲：“不努力不行啊，我一停下來，就覺得心裡發虛。”“虛什麼？”“我老覺得我過不了終審，去不了日本，也不能參觀ghibli漫畫工作室。”“瞎說！”衛擎抬起眼睛，不悅地瞅了男孩一眼道，“你忘了你現在什麼身份了？你是我弟弟，虎虎兄無犬弟，我這麼有本事，你怎麼可能贏不了？”宴初陽不高興地垂下眼睛，耷拉著腦袋在心裡小聲嘀咕：“誰要做你弟弟，我跟你才沒關係。”“好了。”衛擎鬆開男孩的手，輕聲道，“現在下樓，洗手吃飯。”“不用了。”宴初陽唉了一聲，又走到畫板前坐下道，“我要再畫一會兒，把這一張弄完了再下樓吃飯。”“宴初陽？”男人臉色陰沉地湊到他身邊，“怎麼現在跟你說話你都聽不懂呢？”“你就別說了！”宴初陽跺了跺腳，“我現在真的很緊張，六月份的比賽，現在還有兩個月，我時間很緊的。”衛擎不高興地嘖了一聲：“兩個月，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你緊張什麼啊？”宴初陽臉色白了下，緊握著畫筆嘆口氣說：“我覺得，我不行。”看著男孩頹敗的側臉，衛擎心猛撞了下，竟覺得滿心不舒服。“怎麼會不行？”宴初陽垂下頭，腳無意識搓了下地毯說：“以前我也參加過這類比賽，可是輸了。”“哈。”衛擎嗤笑了下，“輸一次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不代表你往後就不行了啊？”宴初陽搖搖頭：“我是真的不行，我好像每次都會讓別人失望。”“胡說！”“真的。”宴初陽抬起頭，眼神認真地看著面前的人“我十歲生日那年，我媽要改嫁，我哭著跟她說，不要拋下我，我說我長大了，會賺錢了，我會參加少年班的繪畫比賽，我會把贏了的錢都給她，我媽說好，她說你努力畫畫，贏了媽媽就不走了，可是……我輸了。”宴初陽垂下腦袋苦笑了一聲道，“現在想想，她把我拋下，我也不應該怪她，畢竟是我自己沒本事，讓她失望了。”：去郊遊宴初陽垂下腦袋苦笑了一聲道，“現在想想，她把我拋下，我也不應該怪她，畢竟是我自己沒本事，讓她失望了。”衛擎不悅地皺眉道：“那怎麼能怪你？誰都會輸。”就算你不輸，她還是會離開你，後面這句話，衛擎沒說出口。“不是。”宴初陽盯著地面，搖搖頭說，“你不瞭解我，我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我奶奶病的很重的時候跟我說，她想去青海，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