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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槍響的同時,伴隨著男人的痛叫聲,他抱著被穿了孔的左手,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蘇伏抽了一張溼巾,擦了擦槍口,起身,把小巧的女士槍扔在沙發上,走到男人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讓你殺個人都做不好,這五年,給你的槍子兒都餵了狗嗎?”男人忍著痛,掙扎著跪起來,不敢抬頭,俯首弓腰,渾身都是汗,哆哆嗦嗦地解釋:“醫院一直有人守著,我沒有機會下手。”他抬頭,看了蘇伏一眼,立馬低頭,戰戰兢兢地說,“不過大小姐你放心,那個男的動了開顱手術,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定不會敗露您的計劃。”她默了,長睫斂著,從上至下的燈光穿過睫毛,在她眼瞼落了一層影子,開口,是字正腔圓的播音腔:“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給我盯緊點。”男人連忙應:“知道了。”蘇伏坐回沙發,端起酒,抿了一口,又問道:“那個女人呢?”“已經處理掉了。”夜裡,冬風凜冽,窸窸窣窣地颳著,月亮被烏雲遮蔽。謝蕩躺在病床上,還戴著粉色的漁夫帽,他雙眼緊閉,額頭沁出了密密麻麻一層薄汗,眼皮輕顫了幾下,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病房裡,監護儀上的資料跳動,輸液管裡的液體滴滴答答。他握緊了手,似乎在掙扎,嘴角一張一合,卻沒有發出聲音,陷在一個夢裡,醒不過來。夢裡,是個晚上,一輛黑色的車,朝他撞過來,身體被重重拋起來。黑色轎車的主駕駛裡坐著一個男人,抿著唇,握著方向盤的手,紋了花臂,男人目光如炬,盯著他。他從半空摔回了地上,滾燙粘稠的液體從身體裡流出來,他想動動手指,卻發現一點都動彈不了,紅色的液體蜿蜿蜒蜒暈開,淌過了指尖。車裡的男人下了車,穿著黑色皮鞋,踩在泊油路上,有刺耳的聲音發出,一步一步,走近他。男人蹲下來,頭髮理得很短,露出飽滿的額頭:“不該聽的,就應該躲遠一點。”聲音粗嘎,像煙燻了一樣啞。他說完,撿起地上的磚頭,在手裡掂了掂,舉過頭,正要砸下——右邊車門帶起一陣風,一個人影撲過來,一把抱住男人的腰,狠狠往後一頂,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是剛醒過來的談墨寶。趁男人不備,她推開男人,跑到謝蕩身邊,他躺在血泊裡,頭上、臉上全是血,顫著手,不敢碰他,哆嗦地喊:“蕩、蕩哥。”謝蕩吃力地撐開眼,眼睫上的血結痂了,視線模糊。她一下子就紅了眼,怕得不行,抖著手去摸手機,手指戰慄得厲害,幾次都按不到鍵,咬著唇哽咽:“你別怕,我這就找人來救你。”他動了動手指,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你說什麼?”她俯身去聽。謝蕩一字一頓,用盡力氣:“讓、開。”談墨寶愣了一下,然後怔怔地回頭,男人已經走到了身後,手裡拿著一塊磚,舉過了頭頂。她要是讓開了,謝蕩怎麼辦?幾乎是本能,她張開了手,睜著眼,一動不動。第二卷 302:她竟淪為奴隸,錦禹cp上線(二更)幾乎是本能,她張開了手,睜著眼,一動不動。男人手裡的磚頭,狠狠砸下。磚頭的一角,重擊在後腦,她晃了兩下,身體往後栽,倒進血泊裡,耳邊像有聲音,嗡嗡地響,溫熱的液體從髮間淌到了後頸,滲進衣服裡,白色襯衫被染得嫣紅。痛!是真他媽痛。她緩了好久,麻痺的身體才有了知覺,下意識先扭頭,看旁邊的謝蕩,他還是那個姿勢,被血糊了一身,躺在那裡紋絲不動。地上的血,越流越多,不知道是謝蕩的,還是她的。她咬了咬牙,撐著身體爬起來,想大喊,話到嘴邊卻沒有力氣,聲音孱弱:“來人啊,有沒有人?救命……”巷子裡,除了犬吠聲,只餘風聲。路段偏僻,一個行人都沒有。謝蕩吃力地伸手,推她:“走。”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哪裡推得動。談墨寶撐著地,爬到他前面,坐在血裡:“我不走。”她摸到後腦勺,黏黏膩膩的,全是血,咬了咬牙,忍著痛,“我醉了,走不動。”她睡了快兩個小時,酒早就醒了。“也好。”他們身後的男人身材高大,擋住了遠處忽明忽暗的光線,手裡掂著那塊磚,“你們兩個一起死也有個伴。”他擼起袖子,整個手臂上都是紋身,似乎在思考先從誰下手,目光在謝蕩和談墨寶身上來回,最後,落在謝蕩身上。他被撞了頭,再補一下,必定一命歸西。談墨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站了起來,擋在謝蕩前面:“別動他。”她瞪著男人,“不准你打他。”男人嗤笑,推了一把。她摔回地上,頭碰到地,後腦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流血,痛得她頭皮發麻,回頭,看見男人已經蹲下了,打量著謝蕩的頭,抬起了手裡的磚。她來不及想,只能整個人撲上去,磚頭最硬的邊角,重重砸在後背,打在骨頭上,一下一下。一。二。三。她咬著牙數著,十下,她應該能挨十下吧,反正痛一下也是痛,痛十下也是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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