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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即濺了他滿臉。
聽見異動,侍從破門而入,酈酥衣肩上一痛,登時被押住。
少女身形孱弱,一張臉更是嚇得面如死灰,然那雙烏眸卻是十分倔強,瞪著床前奄奄一息的男子。
沈蘭蘅手裡緊攥著匕首,青筋爆出。
“本官待你不薄,你、你為何,要行刺本官?!”
醫者匆匆趕來。
見此情景,也是一駭,忙不迭給沈蘭蘅止血。
她這一刀,雖未傷及要害之處,卻也用了不小的力氣。沈蘭蘅傷得不輕,勢必要遭上好一陣的罪。
酈酥衣被侍從押著,跪在地上,沈蘭蘅坐在床前,疼得喊叫不止。
豆大的汗珠從男人頭上撲簌簌地落下,讓他攥著匕首的手又用力了幾分。醫者將傷口處理好之後,他才忍痛,走到酈酥衣身前。
她斂目垂容,模樣乖順,像一隻……人畜無害的、純良的小鹿。
“酈酥衣,”對方拿著帶血的匕首,抵在她下巴上,匕首鋒利冰涼,逼迫著她抬起頭,“本官是對你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你今日竟想要了本官的命!”
這一刀未將他刺死,酈酥衣知道自己活不長了。
她被抬著下巴,低垂著眉眼,沒出聲。
些許髮絲從少女鬢角旁落下,夜色皎皎,打在少女雪白的面容上,此情此景,她竟有種凌亂的、病態的美感。
看得眾人一陣失神。
沈蘭蘅捏起她的下巴。
就是這張臉,這張無辜的、不諳世事的小臉,讓他覺得既憤恨,又震愕——她睫羽濃密纖長,如小扇一般安靜地垂下。雖是跪在那裡,可面上卻沒有半分悔過之心。那雙眼是柔弱而倔強的,甚至帶了許多恨意,卻又在被押下的一瞬,變得雲淡風輕。
似乎,已經不懼生死了。
她被逼迫著,抬起眼眸。
那眸光銳利,竟刺得沈蘭蘅心頭一駭。他從未想過,一個還未過門的、乖巧怯懦的妾室,身上竟藏有這等鋒芒。
沈蘭蘅能感覺出來。
就在剛才,她是真真切切,想要了他的命。
對方放在她下頜處的力道漸漸收緊,幾乎要將她整個下頜骨捏碎。片刻,一道溫厚的佛香落下,男人恨恨地命令:
“說話!”
那手從她的下頜滑下,落在她纖細的頸上。她脖頸處的肌膚白皙、細膩,只一下,其上便多了幾道緋紅的手指印。
酈酥衣被他掐著,眼尾微紅,便是這一點紅暈,宛若罌粟花靡靡盛開,她美得愈發驚心動魄。
她忍著痛勾唇,聲音平靜:
“殺畜生,還要什麼理由麼?”
“你——”
他聲音越來越小,唇角邊的苦澀卻愈發明烈。忽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那雙與沈頃生得一模一樣的眸,隔著夜色凝望向她。
兀地,酈酥衣左手手腕處一痛。
始料未及。
她不備,只聽“啪嗒”一聲,有尖銳之物落了地。
少女一驚,望向摔在地上的匕首。
“沈蘭蘅?!”
“酈酥衣,你恨我吧。你都已經這麼恨我了……你是喜歡他嗎?我得不到你的心,那便只能得到你的人。”
沈蘭蘅認命地閉上眼,他眼角似有溼潤之意,帶著夜霧傾壓下來。
北方呼嘯著,男人聲息發顫。
“酈酥衣,我就是畜生。”
058
言罷,沈蘭蘅已低下身,不顧一切地吻住她的唇。
他雙唇發燙,吻得很深。
酈酥衣被他兩手禁錮住,嬌弱的身子骨被撲倒於榻。黑夜森森,於男人身後悉數襲來,帳內的漆黑不帶半分明亮的月色,讓人如同陷進一圈昏昏沉沉的漩渦,無法反抗,亦無法跋涉。
她的後背磕在發硬的榻上,烏髮散了一床。
酈酥衣欲想抵抗,可手腕卻被那人捉得極死。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對方的唇,罵道:“沈蘭蘅,你真是瘋了!”
他的牙齒有些鋒利,像狼一樣,卻不傷人。
對方喜歡咬著她的嘴唇,在她鼻息間慢悠悠地喘氣,喜歡用那低沉的、微灼的聲息,誘得她呼吸不穩,雙頰生燙。
而後,再瞧著她面上的紅暈,遊刃有餘地輕笑一聲。
遊刃有餘。
用這個詞來形容沈蘭蘅,真是最合適不過。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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