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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沉吟良久,才道:“未必不好。”這樣的孩子,他心裡愛惜多於愛重,他自己兒女不少,門生也多,可若論哪一個最讓范仲淹覺得貼心,那肯定是王雱。范仲淹看向王安石,這年輕人有能力,也有魄力,肯做事、敢做事。只一點讓他憂心。用人。若說王雱用人是先收人心,那王安石絕對是“唯才是用”,只要對方能幫他做某件事,王安石就會讓他去做某件事,而不會考察他的德行、考慮他的為人。若是像在鄞縣那樣周圍都是君子,那王安石做起事來肯定事半功倍,順暢無比;可若是周圍君子小人皆有,甚至周圍皆是小人,王安石免不了會招來禍患!王安石見范仲淹注視著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忙問:“怎麼了?”范仲淹緩聲將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照理說,他不該對旁人這麼指手畫腳,可隨著他與王安石相處的時日增多,他能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的不一般。范仲淹道:“你這人長於識君子,短於識小人,我怕你將來為小人所害。”王安石聽了范仲淹這話,靜靜地在心裡琢磨起來。他入仕頭幾年在揚州當籤書淮南判官,只負責簽署一些公文,沒甚可以有建樹的事可做;到鄞縣之後他放開了手腳,什麼大膽的想法都敢去嘗試,也都給他做成了。因此自請調任青州之後,他做起事來從不瞻前顧後。一來是在鄞縣的成功嘗試給了他底氣,二來則是因為他知道範公和韓琦不一樣,範公肯定會支援他的這些想法。現在範公都和他說起心裡話來了!若不是喜愛他這個後輩,範公怎麼會這樣告誡他?王安石心中歡喜,面上更是認真又誠摯:“範公的教誨我必定牢記於心。”王安石領了王雱回家,入睡前還真翻來覆去地琢磨范仲淹給他的那句話:長於識君子,短於識小人。以前他還真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可範公給他分析:同樣一個政令,落到不同的官員手裡可能發揮出不同的作用。若是有小人貪名圖利趁機作亂,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個人的得失問題,還會導致良法變惡法,成為人人唾罵的存在。這樣的話,你的初衷就無法達成了。王安石的初衷是什麼?富國強兵。範公這番勸說還真抓住了他的要害,他的種種想法都在繞著這個目標轉,絕不願意任何人阻撓他去實現它。但要識別小人談何容易。白居易寫過這樣的詩:“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誰復知?”在小人沒幹那些個小人行徑之前,誰又知道他藏有禍心?王安石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王雱見他爹精神不大好,拉著他爹談心,沒一會兒就從他爹口裡套出了范仲淹那句評價。王雱心裡給范仲淹點了個贊。不愧是變法先鋒,果然有經驗,一下子看出他爹的大問題!王雱麻溜地增油添火:“範爺爺這話說得對啊!若是把您那些想法交給一些無恥小人去執行,簡直相當於您十月懷胎艱難生下孩子,卻把孩子交給個那些無德之人去教養——不出幾年必然會把孩子給養歪!你往後就把您那些想法當孩子看,挑到了適合的人才讓他們上,沒適合的人選寧願不上!”王安石瞪他。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瞪完了,王安石又覺得有哪裡不對。他眯起眼看自家兒子:“你是不是偷看我東西了?”王雱一臉無辜:“沒有沒有,你在說什麼?我才沒看過你寫的那什麼青苗法啦,免役法啦,我不曉得我不曉得!”見王安石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王雱當機立斷地跑去找他娘,口裡叫嚷,“娘,早飯好了沒,爹說他餓了!”王安石:“……”這樣的兒子,還是扔給別人養算了!吃過早飯,王雱就捧著王安石給安排的一堆功課去找范仲淹告狀了:“我還是個孩子,怎麼可以讓一個孩子做這麼多功課呢?像我這麼大的小孩,不該開開心心地和小夥伴們踢踢毽子、掏掏鳥窩嗎?還氣我看他寫的東西,寫出來不就給人看的嗎?又不是閨女,得養在深閨不讓人看!”范仲淹笑罵他:“你就別老氣你爹了。”王雱可不會輕輕鬆鬆認輸,既然他爹都知道他偷看了,他索性把王安石的手稿按照大體意思給范仲淹寫了出來,讓范仲淹這個擁有變法經驗的人給王安石參詳參詳。范仲淹看完後久久不語,直至察覺王雱還坐在一旁等著他發表意見,才說:“法是良法,只是要推行開並不容易。遠的不說,就說這青州與杭州施行起來便大不相同,更別提舉國有三百餘州,州州情況不一。”范仲淹說著說著,忽地意識到王雱不過是個八歲孩童,當即收了話頭讓他自己玩去,說回頭會和王安石細細商量。王雱得了范仲淹這話就放心了。王安石現在的方案是和司馬光書信討論過後才定下來的,再和范仲淹討論討論肯定更加完善!這些大事還是他們比較擅長,他就不瞎指手畫腳了。王雱輕輕鬆鬆地去找柳永玩耍。要王安石他們開文會不容易,還是柳永比較好說服!王雱和柳永湊一起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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