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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見兩人肆意比試,對呂惠卿道:“此二子,最近在國子監中十分有名。”呂惠卿道:“確實很有名。”他向來訊息靈通,知曉國子監學堂外包之事,挑揀著與章惇說了。此時王雱與蘇軾已跑完一圈,韓忠彥與呂希純在終點處等著他們,韓宗師平時不聲不響,學起騎射來也快。王雱騎的馬沒蘇軾那匹高大,比蘇軾騎得要慢一些,聽韓忠彥三人說他輸了,很是不服氣,又拉蘇軾去比箭,這回韓忠彥他們也一併下場。王雱眼尖地看見旁邊的章惇兩人一直在看他們比試,一點都不害臊地跑過去求對方來幫他們裁定勝負。章惇與呂惠卿自然欣然應允,一個發號,一個看靶,很快給他們判出個高低來:射箭一道,王雱、韓宗師準頭是最好的,蘇軾、韓忠彥其次,蘇轍、呂希純略遜一籌。不過能被教頭這樣“放養”的,差距自然大不到哪裡去。這回輪到蘇軾不服,還要再比,王雱卻一臉不樂意:“我餓了。”於是一行人謝過章惇兩人,浩浩蕩蕩地跑去食堂掃蕩。王雱沒消停多久,又幹了件壞事。他估摸著秋闈要來了,攛掇陳世儒他們叫上其他監生一塊替今年應考的師兄們吶喊助威,趁著熄了燈四周都烏漆嘛黑,一堆人對著師兄們的宿舍吼了半宿。待值夜的梅堯臣尋來了,齋中又安靜如常,瞧不出誰幹了壞事誰沒幹。梅堯臣如今已有經驗了,若是這種尋不著禍首的事兒,去逮王雱一準沒錯!於是第二日,王雱被髮配去印書所幹活。所謂的印書所,以前叫印書錢物所,顧名思義,這就是國子監的一大收益來源。簡單點兒介紹的話,這是個出版總局,國子監校印的版本叫“監本”,官方認證、缺漏極少、字型整齊、物美價廉!私人印書或者盜版書籍往往錯漏頗多、字型不一、紙張粗劣,是以朝廷把教材、經籍之類的都交由國子監統一印刷,禁止民間私自偷印。民間想要出書,是要走印書所過稽核的,過審了才讓印。梅堯臣把王雱拎來印書所,就是想消耗消耗這小子過於旺盛的精力。現在幾乎所有直講都看明白了,尋常的課王雱上不上都差不離,該學的他都學過了;若是要以王雱為中心開展課堂,其他監生很可能聽得雲裡霧裡,是以偶爾王雱被人提溜走,眾直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定自己下回也想把這小子拎走呢?王雱跟著梅堯臣在印書所溜達,近距離觀摩這年代的印書業務。此時印書多用歐體,即歐陽詢體,歐體既筋骨分明,又不失秀麗,可謂是端方清正、正合君子之道,很得士子們喜愛。雕版師傅們最擅長的也都是歐體,所有字的走勢他們都爛熟於心,王雱這裡瞄瞄、那裡看看,琢磨著梅堯臣要罰自己幹啥。總不會是讓他練雕版刀工吧?王雱小心翼翼地偷瞧梅堯臣的臉色。梅堯臣當然沒王雱想的那麼心狠手辣,只叫他檢查印出來的樣書。實際上除了方家書坊那麼能折騰的,市面上出來的新書根本不多,所以擺在桌案上的書大半是方家書坊那邊送來的!居然讓他稽核方家書坊送來的書有沒有違禁內容,這不是讓他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嗎?王雱隨手一拿,就拿到署名為他和他爹的《齊魯探案錄》,這麼沒爆點的名字是王安石欽點的,王雱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梅堯臣顯然也見著了這本樣書,瞧見上面並排的兩個作者名,他默不作聲地把書從王雱手裡拿走了,板著臉說:“搬椅子過來坐另一邊,好好把關。”王雱自然兢兢業業地陪著梅堯臣搞稽核,邊看邊在書上打圈圈。梅堯臣睨他:“有這麼多違禁內容?”王雱道:“倒不是,我是圈錯別字。”他看了看封皮,搖頭直嘆氣,“這無良書商,仿書也不仿認真點,著者寫什麼安石居士,錯別字還一堆,您看看這案子,還用錯律例,像話嗎?”這是個假冒偽劣的《王·福爾摩斯·安石探案錄》撞到王雱手上來了。梅堯臣在送審目錄上給那假冒偽劣品打了個紅叉,讓王雱把手裡的書扔一邊,繼續稽核其他書。王雱繼續兢兢業業地給送審書籍圈錯別字,連方氏書坊的書都不放過。對王雱來說繁體字最蛋疼的地方是,有時候一個字可能有許多種寫法,有的人喜歡用這個、有的人喜歡用那個、有的人想到哪個用哪個,王雱遇到第三種就恨不得直接摔書。想到那不太禮貌,他忍了,悄悄把這類作者的書挪到梅堯臣那邊,讓梅堯臣接著稽核去。王雱在印書所跟著梅堯臣忙活了一天,傍晚跟著梅堯臣去食堂蹭“教職工視窗”,混了兩盤小炒吃。王雱還關心地問梅堯臣:“您整天看書,眼睛還好嗎?我爹現在看東西得戴護目寶鏡才清晰,我老師也是!”梅堯臣道:“食不言,寢不語!”王雱乖乖閉嘴。他可是注意到了的,梅堯臣老花倒還不嚴重,近視比較重,看書得離得很近。多不方便啊!護目寶鏡推出時,梅堯臣他們還不在京城,自從南邊戰亂,差點斷了方洪手裡的水精礦,護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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