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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敢惹他,也不屑於惹他,唯獨程故半點不怵,視他的陰沉、冷淡、抗拒為無物,想揉腦袋就一定要揉到,想拉他當墊背就一定要靠上。他當然反抗過,反抗的結局卻是被結結實實撂在地上。
原本,他以為自己高出程故6厘米,格鬥又是強項,收拾這花瓶副隊沒有任何壓力,然而程故居然在他出手時如捷豹一般閃到他身後,右手往前一探,錮住他的腰,左手從他胯間穿過,利落地來了個抱身側摔。
身子撞在地上時,謝徵懵了,雙唇微張看著騎在自己腰上的程故,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程故剛才的動作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對反應、力量要求極高,而且穿襠的那一下非常迅速,可謂直擊死門。
那是入隊之後,謝徵頭一次見識到程故的厲害——不僅輕而易舉地制伏了他,還在他倒地的時候力道正好地扶了他一把,令他不至於摔得太痛。
照程故的話來說,這是副隊長應該做的。
“小傢伙就像祖國的小花朵,保護好了才能茁壯成長。”
程故跑來點歌那晚,謝徵以為“小傢伙”是對方對自己的蔑稱,久了才發現,程故對新隊員一視同仁,全叫“小傢伙”。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謝徵越來越厭惡“小傢伙”這個稱呼。
討厭程故這麼叫自己,更討厭程故這麼叫別人。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關注程故。
只要程故進入他的視線範圍,他就幾乎看不到別人。
對所有有關程故的事,他亦不願放過。
聽說特殊行動組的榮譽室裡擺著一排程故的功勳章;聽說程故16歲入伍,不到17歲就被特招進入特殊行動組,是組裡最年輕的副隊長;聽說程故在小組作戰裡能勝任任何位置,單槍匹馬也能平安歸來;聽說程故……
程故的強大,無解。
謝徵磨著後槽牙,看向程故的目光越發複雜。
他想變強,強到能與程故並肩作戰。
他甚至想壓過程故一頭,破解那所謂的“無解”。
但這較的勁又和過去不同。在軍校和特種部隊裡,他都有競爭對手,他一心一意想打敗那些人,從無其他念頭。可對於程故,他想的卻不僅僅是超越。
那種抓心撓肺的衝動是什麼,他也是在之後的年月裡,才醍醐灌頂。
新隊員過渡期結束之前的一天,程故在帶了一場場地極限體能突破後,身子一歪,又往謝徵身上靠。有了上回的教訓,謝徵已經知道程故是個人物,最近也被靠慣了,本來不想掙扎,但實在是太累了,兩條腿像不是自己的,根本站不住,程故一貼過來,他最後那點勁兒也給撞沒了,以為會狼狽跌倒,小臂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
程故逆著光,脖頸的汗水跌落到他胸膛,像辣油入鍋,在他心臟上迸發出從未有過的狂潮。
程故輕笑一聲,揶揄道:“怎麼這麼不經練?這就站不住了?”
謝徵站起來,刻意冷漠道:“你站得住就別往我身上靠。”
“我偏要。”
“……”
“誰讓你長得高呢。”程故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又高又結實,靠著穩!”
謝徵嘴角抽搐,才知程故光靠他不靠別人,只是因為他個頭最高。
“不過今天,你可以靠靠我。”程故說。
那時謝徵才19歲,心高氣傲,腿軟嘴不軟:“靠你幹什麼?”
“你都站不住了,還逞強?”程故笑了笑,一把將他拉自己跟前,手臂壓著他的頭頸,硬是將6厘米的身高差壓沒了,“累了就歇歇,受不了了跟我撒個嬌,說不定我就讓你休息了呢?大家都知道扛不住了時吱聲,就你端著,你傻不傻啊,撒嬌會掉塊肉嗎?”
謝徵被壓在程故胸口,硬是掙脫不開,鼻息間全是程故的味道。
程故的汗水,居然並不難聞,和別人不太一樣,灼熱中似乎帶著淺淡的甜味。
而程故的身子也和別人不一樣,雖然該有的肌肉一塊不少,但有時柔軟得像無骨的蛇,說靠就靠上來,有時又如鋼筋鐵骨,能穩穩撐起另一個男人。
就像現在。
謝徵想,自己肯定是累傻了。
程故一邊說一邊拍他的背,“休息夠了再回去練習,你一新隊員,過渡期才還沒結束,不會接任務的,別那麼心急。記著,有困難,找程隊,程隊寵你。”
三個月的新隊員過渡期結束後,謝徵被分入一隊,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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