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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低聲音，對慈心眨眨眼睛：&ldo;師父多吃點。我和師尊沒帶別的吃的，師尊說，明天他回一趟雲浮山，帶點食材過來。&rdo;

慈心臉上恍惚的笑意僵住了：&ldo;……雲浮山？&rdo;

江言笑忽地意識到什麼。

&ldo;啊哈哈哈，&rdo;他把桂花餅放在慈心手上，&ldo;師父放心，還有云浮鎮的食材。煮的人是我。&rdo;

……

山坡這面熱鬧非凡。一里外的一處山崖上，紅衣男子孤身一人坐在崖頂，曲著一隻膝蓋，另一隻腿伸出懸崖外，手裡託了個漆黑的盒子，仰頭望向天空中的紫月。

夜風撫起他的長髮，紅衣人側臉美豔而略顯刻薄，鴉羽般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眸中濃墨一般看不分明的情緒。

江言笑接近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姬九雲。

他似乎比之前更瘦，更蒼白了些。然而江言笑心裡沒有泛起一絲憐惜或心疼，只是默默走過去，遞上了一隻猶帶餘溫的兔腿。

&ldo;……&rdo;

姬九雲轉過頭，看一眼兔腿，目光隨即向上，對上江言笑的眼睛。

&ldo;你來幹什麼？&rdo;

&ldo;師尊讓我來的。&rdo;

&ldo;嗤，不懷好意。&rdo;姬九雲涼涼道，&ldo;李玄清讓你捎什麼話？&rdo;

&ldo;師尊說，你與他的約定，他做到了。&rdo;江言笑微笑道，&ldo;從此我與你再無瓜葛，極樂谷與雲浮山互不干擾。&rdo;

&ldo;……&rdo;姬九雲臉上笑意更冷，&ldo;他還說了什麼？&rdo;

&ldo;千萬不要開啟魂盒。&rdo;江言笑頓了頓，重複一遍，&ldo;師尊說，千萬不要開啟魂盒。&rdo;

聽到這話，姬九雲那幅嘲諷又冷淡的面色變了。

他沒有低頭，按在漆黑盒子上的手指卻一根根捏緊，力道大到幾乎將自己的手骨掰碎。

那一刻，他的面容甚至是有些猙獰的。然而那猙獰只持續了一秒，姬九雲面色又一變，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笑意。

&ldo;好，知道了。&rdo;他一字一頓道。

江言笑晃晃手：&ldo;你還吃兔腿嗎？&rdo;

姬九雲斜睨他：&ldo;你這是以什麼身份送的？&rdo;

江言笑一頓，笑了。

&ldo;言肅。我以言肅的身份送的，這是最後一次。&rdo;

&ldo;哼，&rdo;姬九雲眉梢一挑，懶洋洋伸出手，&ldo;拿來吧。&rdo;

……

任務圓滿完成，江言笑空手回到一里外長滿紫金色雲草的山坡。

篝火快滅了，只餘一堆炭火發出橙色的光暈，與周遭紫水晶般閃爍的雲草、天空碩大的彎月與極北黯淡的群星一同構成了一幅廣袤又浩大、瑰麗到令人震撼的圖景。

江言笑一步步走向紫月下、被無垠雲草包圍住的四人，目光轉了一圈兒，停在白衣少年身上。

李玄清也看向他。

熠熠發亮的雲草在少年面上投下斑駁璀璨的光影，他的面容有如神造，琉璃般的眼底流淌過一絲堪稱溫柔的情愫。

少年無聲對江言笑做了個口型：&ldo;來。&rdo;

江言笑依言走過去，在李玄清身旁坐下。

他們的位置也十分有趣，慈心坐在最中央，抬頭仰望星空，一臉超脫，彷彿看淡了紅塵生死。在他右邊，沉蒼拿著一塊桂花餅，眼巴巴地湊到李玄羽面前，嗷嗚嗷嗚直叫：&ldo;媳婦，餵我……媳婦‐‐餵我一口！就一口！&rdo;

李玄羽頭痛欲裂，囫圇抓起桂花餅，一把把沉蒼塞成了個凸眼金魚。

&ldo;好吃麼！&rdo;李玄羽皮笑肉不笑。

沉蒼奮力吞下，噎了個半死：&ldo;好……好次！&rdo;

&ldo;師尊，姬九雲怎麼回事？&rdo;

江言笑坐下時，一隻手迅速拉住他的手，五指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