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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夭夭注意到穆氏兩隻手上都纏著厚厚的白疊布,心頭一跳,忙問:“世子手受傷了麼?”穆玄搖頭,沉眸道:“無事,不小心傷了手而已。”這趟去洛陽,往返皆是騎行,他手上的那兩道鞭傷反覆開裂,至今未愈。在行宮時,母親堅持要看他手上的傷,他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含糊搪塞過去。為此惹得母親很不悅。夭夭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可穆玄既不願說,她也不好一味追問。看他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倒似並不把這傷放在心上。臨近午時,馬車終於到達南郊那片出事的密林。因久被邪祟盤踞,林中陰氣並未完全散盡,但隔著樹葉縫隙,已經能感受到陽光躍躍跳動的明媚氣息。夭夭循著記憶,很快找到了在幻境中看到的那條山道。當時,那老嫗便是柱杖站在此地等著兒子回來接她。而順著這條道一路走到山腳,便是餘家村。果然,他們剛靠近山道,那隻符紙燈籠裡立刻無風自遙起來,裡面青光驟暗,一團黑霧漸漸充斥整個燈籠,扭曲掙扎著,欲破籠而出。夭夭便沿著當時老嫗走過的路線,提著裙裾往山下走去。穆玄則提著燈籠,緊跟在她後面。山風吹過,將兩人衣袂吹得上下翻飛,木葉沙沙作響,彷彿在空中輕輕哼唱的風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為過往行人送行。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前面豁然開朗,一條兩岸鋪滿鵝卵石的小河出現在二人面前。穆玄手中的符紙燈籠,已被黑霧撐得膨脹了一大圈。顯然,那老嫗的怨念又被激發了出來。夭夭舉目往前一看,小河對面,並非記憶中的一片焦土,而是新建起了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屋外晾曬著玉米、辣椒等物,屋後則種著綠油油的豆苗。一群舉著風車的孩子,正在道上追逐玩耍。夭夭訝異的望了眼穆玄,後者眸無波瀾,顯然早知此地的景況。她開心的笑了起來,便欲涉水過到河對面。誰知,腳還沒沾到水,足下一輕,腰間被人一攬,眨眼功夫已飛掠至河對岸。穆玄將夭夭放下,另一隻手尚提著燈籠。只不過,此刻這燈籠劇烈搖晃,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裡面的黑霧破為碎粉。這時,“吱呀”一聲,其中一扇木門忽然開了。一個長相憨厚的青年,穿一身樸素潔淨的布袍,肩上擔著兩桶水,從屋裡走了出來。那群孩子見他出現,立刻圍了過去,口喚“阿牛叔叔”,伸手找他要糖果吃。杜阿牛放下擔子,回屋又取了一大把麻瓜糖,一一分給這些孩子。孩子們心滿意足的拿著糖果跑開了。杜阿牛這才看見立在屋外的穆玄和夭夭,目露驚喜,立刻奔至二人跟前跪下,口呼“恩公”。夭夭感覺到,穆玄手中的符紙燈籠突然停止膨脹掙扎,在半空靜止了一瞬,先是輕微,而後越來越明顯的顫動起來。杜阿牛也注意到這隻奇怪的燈籠,笑問:“別人都是提燈夜行,恩公為何要在白天打燈籠?”穆玄沒吭聲,只伸手將燈籠遞到了他面前。見杜阿牛一臉茫然,夭夭笑道:“這其實是樣法寶,只要被有緣人摸了,便會無燈自亮。不如你試試?”杜阿牛笑了笑,不疑有他,便爽快的伸出手,將掌心緊緊貼在了燈籠表皮上。只是觸碰到燈籠的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悲傷忽在心頭湧起,呼之欲出,卻又無跡可尋。幾乎同時,燈籠裡黑霧散去,驟然亮起一團青幽幽的光芒。——————————————————————————————回到城中已是傍晚,兩人將燈籠交還京兆府,便驅車往西平侯府所在的延康坊行去。不料剛進入坊,前方忽傳來一片雜亂的馬蹄聲。穆玄微一擰眉,本欲命趕車的將士往道旁避避,誰知在距他們很近距離時,那馬蹄聲卻突然停了下來。“夔龍衛副使宋引,見過世子。公瑾奉岳母之名來接未婚妻菖蘭回家,還望世子行個方便。”一個甚謙卑溫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禍水聽到這個聲音, 穆玄一雙星眸瞬間沉了下去。夭夭手指在袖中無意識摩搓,沉默了會兒, 明媚笑道:“很久沒有像今日這麼開心了,謝謝世子肯成全我一點小小的心願。我……”想到今日大約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以後她嫁她的人,他也終會遇到心儀的女子共度餘生,夭夭眼睛突然一熱,也不知該說點什麼,便努力笑出兩個小梨渦,道:“世子人好,運氣也好, 以後定能福星照命,萬事順遂。”說罷,她伸手拿起一旁的輕紗帷帽, 迅速戴好後,起身欲走。不料, 指尖剛碰到車門, 身後忽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之前郡主在鳳儀樓所提之事, 雖不妥當,未必沒有其他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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