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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亂中,姜氏突然將夭夭拉到一邊,悄悄往她懷裡塞了個小包袱,道:“好孩子,趁現在人沒注意到你,趕緊走,我已讓人在後門備了馬車,有多遠跑多遠,再也不要回來了。”夭夭沒料到這等時候她還惦記著自己生死,好像連拜託自己查菖蘭郡主死因的事都忘了,不由動容道:“夫人,我……”“什麼都不要說了。”姜氏似乎看穿她心思,笑道:“保命要緊。菖蘭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夭夭眼圈一紅,還未來得及表明心意,姜氏已用力將她推開,哽聲罵道:“還磨蹭什麼?快走!”罵完,她迅速轉過身,雙肩微微顫抖起來。夭夭的心似被什麼東西戳了下,盯著姜氏孤弱的背影,終於忍不住,淚如泉湧。等孟老夫人換好誥命服,帶著同樣盛裝的姜氏和胡氏趕到正廳時,王福安已經喝完了一盞茶。正廳兩邊各站著一溜青衣小太監,個個屏息垂頭,氣氛肅然。倒是沒見到夔龍衛和衙兵蹤影。“王福安給老夫人見禮了。”王公公不緊不慢的從座上起身,堆出一臉笑,虛虛見了禮。孟老夫人不可謂不震驚,她只猜到能穿朱袍的定是位品級極高的大太監,卻沒料到傳旨人竟是貼身伺候聖上的太監總管王福安。且看這位大總管的態度,似乎還稱得上十分和善,愈發驚疑不定,便惶恐回禮道:“老身腿腳不支,讓公公久等了。”“老太君哪裡話,貴府茶水清香可口,灑家恨不得多飲幾盞呢。”王福安看起來心情極好,越過孟老夫人四下一掃,問道:“怎麼不見西平侯?”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柳氏扶著西平侯一步一挪的走進來,西平侯面白如紙,腦門上刻著“腎虛”倆字,吭哧吭哧的擦著汗,一見王福安,險些嚇得撲倒在地,只哆哆嗦嗦的問:“王、王公公?”“正是灑家。”王福安笑回一禮,也不多言,便神色一肅,拉著尖細的嗓子道:“西平侯府接旨!”這兩字彷彿天讖,氣氛登時凝重起來。胡氏畢竟小門小戶、沒見過這等場面,嚇得腳跟一軟,險些歪倒在地,幸而姜氏及時一攙,才沒鬧出笑話。眾人便在孟老夫人和西平侯的帶領下,正襟跪下,心跳如鼓的等著王福安宣旨。王福安造足了氣氛之後,才不緊不慢的展開手中明黃卷軸,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西平侯孟平安之女孟菖蘭溫厚敦良,品貌出眾,秉性端淑,德儀備至,皇后與朕躬聞之甚悅。現特賜婚於穆王世子穆玄為世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佈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王福安抑揚頓挫的唸完,笑吟吟的望著廳中呆若木雞的西平侯府諸人,道:“侯爺,老太君,還不領旨謝恩?”西平侯似乎是嚇壞了,有些茫然的望著王福安,半晌沒放出一個屁。孟老夫人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這一場大悲大喜,幾乎要心梗發作,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雙手有些顫抖的替旁邊不爭氣的兒子把聖旨接過來,率眾人齊齊叩首,道:“臣婦,叩謝聖上恩典!”聲音,已帶了兩分哽咽。王福安連忙把人扶起來,笑著作揖道:“灑家這廂恭喜老太君,恭喜侯爺,恭喜西平侯府了。” 雲動除了宣旨, 王福安還帶來了皇帝豐厚的賞賜。孟侯爺得靛色緞灰鼠皮袍一件、銀茶壺一對、青漢玉筆筒、筆架各一件。孟老夫人得玉如意一對,上用金壽字緞二匹, 金松靈祝壽簪一對,瑪瑙枕一隻, 蜜臘朝珠一盤,商銀痰盒二件。姜氏得宮扇六柄、鳳尾羅二匹、瑪瑙枕一隻,蜜臘朝珠一盤,商銀痰盒二件。胡氏得宮扇二柄、鳳尾羅一匹、蜜臘朝珠一盤。除此之外,還有鄭皇后特意賞賜給菖蘭郡主做嫁妝的銀粉妝盒一對、金手鐲一對、珊瑚朝珠一盤、鳳尾瑤琴簪二支、金絲扇六柄、雲母屏風一座、紅雕漆長屜匣一對、象牙木梳二匣、宮紗十匹、綾二十匹。孟老夫人一邊領著眾人謝恩,一邊心驚肉跳,如踩雲端。西平侯府落敗多年, 一代比一代不爭氣,到了她這廢物兒子孟平安這代尤為不爭氣。平日裡,皇帝基本上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 恨不能忘了朝堂上還有這樣一個混吃皇糧的老蛀蟲,這次緣何會突降隆恩?菖蘭的事鬧得滿城風雨, 皇帝不可能不派人打探, 既打探過, 又怎麼肯把一個“壞了名聲”的落魄門戶的郡主賜婚給自己最疼愛的外甥?事畢,孟老夫人忙命人取來厚厚一袋銀錢,遞到王福安手中, 旁敲側擊道:“雖說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可西平侯府於國無尺寸之功,老身那兒子又是個不爭氣的, 不怕公公笑話,突然得聖上如此厚賞,老身真是有些於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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