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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郵局正式開放投遞業務的第一天,他們要是能趕早把信投進去就是第一批把信透過郵局寄出去的人!不管什麼時候“第一”這種事都比較容易讓人激動,更何況正值新春佳節,給外地的親友們送個祝福也很不錯。
接下來一連幾天,郵局前排隊的人群也沒少多少,讓人懷疑是不是整個滕州的百姓都跑來寄信。郵差們沒放假過年,每天到點就兢兢業業地上崗取信,十分敬業地把信分揀歸類送出去。
郵局的員工有男有女,都經過統一培訓、穿著統一衣著,看起來非常專業,連大字不識、渾身莽氣的漢子走進去都不由自主地收斂嗓門,老老實實聽指引找代寫書信的人幫忙寫信。
大半個正月忙碌下來,所有人都已經適應了這樣的工作強度,瞧著過了正月冷清了不少的門庭還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李元嬰親自到郵局視察過幾次,還被幾個滕州的紈絝子弟逮著一通埋怨,說有金絲郵票為什麼不在滕州賣只賣給京城人?害他們被長安那邊的友人擺顯了一臉,特別沒面子!你可是滕王,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把好東西賣給別人?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李元嬰聽了只覺得這世上真不缺有錢人,缺的是會給他們創造花錢機會的人。哪怕有他皇兄撥人過來支援,人才還是不夠用啊!李元嬰當即熱情無比地向紈絝們表態:“放心,滕州肯定會有很多外面買不到的好東西,而且滕州的郵票年年換新圖樣,年年都有金絲票。”
不管其他地方的郵局有沒有建起來,豐泰直道沿途的郵局都順順當當地運營起來,河南道的文章也總能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各地。
這時長安那邊卻驚傳噩耗:高士廉病故了。
高士廉乃是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的舅舅,李二陛下和李承乾與他都很親厚,雖然他今年已經七十多歲,算不得年輕,驟然病故還是讓李二陛下非常傷心,若不是長孫無忌拼命攔著,他差點要親自送高士廉的靈柩歸葬。
李二陛下自己雖沒去,卻讓太子李承乾去了。
李承乾自也傷心,哪怕李二陛下不下令他也是想去送葬的,得了命令便隨著高家人一起扶靈出城。這一去就是好些天,因為高士廉臨終前留下遺言說不要厚葬,所以送葬隊伍都衣食住行也頗為素簡,李承乾沒有絲毫怨言,老老實實地跟著走了一路。
去的路上沒什麼問題,回來路上卻出了事兒:去年江夏王李道宗奉命出征薛延陀,斬首五千、俘虜數萬,直接把人給滅了。薛延陀雖滅亡,人卻不曾死絕。有批薛延陀餘黨聽說太子車駕經過,刻意在途中設伏行刺,要讓“天可汗”也嚐嚐喪子之痛。
李承乾這次出宮送葬輕裝簡行,帶的人並不多,竟真的讓他們衝到了近前。偏李承乾不愛坐馬車,能自己騎馬就自己騎馬,人雖然沒被傷到,馬卻受了驚,他直接被驚馬甩下馬背。後面的馬也受了驚,慌亂之下狠狠在他右腿小腿處踩了一記。
李承乾雖好縱馬行獵,卻也不是吃過苦頭的人,驟然捱了這樣重的一踩,整個人當場昏厥過去。所有隨行禁衛都被嚇得六神無主,一邊護著昏迷的李承乾遠離驚馬、一邊顧不得留活口立地格殺那些薛延陀餘黨。
李二陛下得知李承乾出事的訊息後勃然大怒,當場叫人去徹查此事,別的政務也不管了,徑自去東宮看李承乾。
李承乾被送回東宮後已經轉醒,太醫們正緊張地給他的傷腿會診。
李象緊張地在一旁抓著李承乾的手問:“耶耶疼不疼?耶耶你疼就哭,沒有人會笑你,我們陪著你。”
李承乾本來還驚魂未定,被李象這麼一安慰,原本揪著的心反而安定下來。他說:“當時挺疼,現在不疼了。”這當然是寬慰兒子的話,事實上他現在意識清醒得很,感覺腿上更疼了。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在兒子面前喊疼!
李象蹬蹬蹬地跑去換熱毛巾給李承乾擦汗,親力親為地照顧自家受傷的耶耶。他么么對他說過,家人生病的時候最好是親自陪伴,哪怕底下的人能無微不至地把人照顧好,也比不過有個真正親近的人守在身邊。李象哼哧哼哧地忙活完了,又繼續拉著李承乾的手積極地問:“耶耶你餓不餓,你餓我叫人送粥來!”
李二陛下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父慈子孝的一幕。他斂起臉上的怒容,讓李承乾和李象都不必拘禮,親自坐到塌邊看了李承乾腿上的傷處,又召太醫上前詢問傷勢如何。高士廉剛去,李承乾又出事,著實讓他心疼得很。
太醫支支吾吾地說出會診的結果:這腿能接好,也不影響行走,只是走起路來可能有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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