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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他以前跟蔣以覺來過,那會兒蔣以覺好不容易多出一點錢,就想帶徐牧出來玩玩。他們一起去遊了長江,徐牧想去看看長江附近的古琴臺。因為那是伯牙和子期相遇的地方,他時常覺得自己和蔣以覺相知如伯牙與子期。那時蔣以覺嫌遠,說:“下次吧。”徐牧唯有同意道:“好,那下次吧。”當初兩個人,誰也沒想到不會有“下次”。不再聯絡蔣以覺,不再見他。起初徐牧把這兩件事完成得很好。可日子越久,他就發現自己對蔣以覺越不能釋懷。徐牧每天活在鑽心的思念中,他真的很想再見蔣以覺一面,很想再聽一聽蔣以覺的聲音。思念擠掉了他對這個人的所有氣憤與怨恨。他知道這說難聽點叫犯賤,可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誰也不希望活得這麼痛苦,誰也不希望自己這麼賤。要是能放下,誰不想放下。但他沒辦法做到,誰讓他既是瘋子,又是傻子。室友知道徐牧喜歡男人,故意捉弄他,捉弄得過分,他一氣之下和室友打起來。倆人打得太狠,誤傷來勸架的人,見了血。事情鬧大,室友把一切罪名往徐牧頭上推,學校不得不做出處理。電話打到徐牧的母親那邊去,本以為能得到母親一點安慰的徐牧,得來的只是一句:“徐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為了不讓徐牧被對方追究刑事責任,母親最後為他這個兒子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求助蔣以覺。儘管蔣以覺極力想抹除和徐牧有關的一切,遇上徐媽媽的求助,還是伸出了手。受傷的同學及家屬得到可觀賠償,放棄追究徐牧的刑事責任,但事情傳得太開,徐牧還是得接受學校的處罰。學校礙於蔣家,不敢輕易做決定,聯絡上蔣以覺,小心翼翼地詢問:“他母親覺得他好像精神有那麼點問題,蔣先生您希望我們怎麼做呢?”蔣以覺給的回答是:“既然他精神有問題,那就送去精神醫院治療。治不好,繼續治,治到好為止。”這等同於是蔣以覺給的一個命令。學校的人把徐牧強行帶到精神衛生中心治療,徐牧的反抗除了浪費力氣外沒任何用處。他被關在了精神病院裡。結束一個療程可以回校觀察幾天,然後再繼續去接受治療。第一次結束療程,他撕掉自己的病例本,於是回校也省了,所有治療,重頭再來。到了後面,時間越關越長,病房越換越小。那裡是人間煉獄,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夜晚大家精神失常地吼叫,在走廊上游魂野鬼一樣地來回走。學校的人來看他,他抓著學校的人哭喊錯了,他知錯了。他退學,他負刑事責任,他做什麼都好,只要能讓他離開這個地方。但他的哭喊,他的哀求,在大家眼裡看來,就跟這裡任何一個病人一樣。學校書記苦口婆心地勸:“徐牧,你好好聽話,我們都是為你好!你表哥和你媽媽都在盼著你治好,能治好的!你能治好的!”“我根本沒病治什麼治!”醫生要來拉徐牧,被他一把推開,他蹲在角落裡,頭埋進膝蓋裡,邊哭邊喊著,“你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你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哭累之後,他被拖回病房。學校的人走了,後來再也沒人來看望過他。久之,徐牧都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有一次在醫院碰見學校的學弟白思渙,徐牧終於找到個可以說話的人,拉著他說了半天話。他覺得白思渙也許是唯一一個相信他,可以幫助他的人。可徐牧還是沒有向白思渙求助。因為他知道,要他待在這個醫院裡的人是蔣以覺。沒人能鬥得過現在的蔣以覺。雖說過得很痛苦,徐牧還是將自己僅剩的陽光的一面展現給白思渙。等到白思渙離開,那令人絕望窒息的痛苦,才鋪天蓋地將他籠罩。徐牧成了那些無聊到發慌的護士們的玩物。他們藉以徐牧病發為由,用鐐銬把他鎖在病床上,給他注射不至於死人但是會全身痙攣的藥物。看徐牧在病床上渾身痙攣抽搐,口吐白沫,他們喜得狂笑,彷彿在釋意玩弄一隻螞蟻。一回徐牧要反抗,被男護士毒打。男護士抓著他的頭撞向鏡子,鏡子碎片劃傷徐牧半邊臉。醫生對這一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次在診室,一位中年女人問徐牧:“你的臉怎麼了?”徐牧直言:“被那幾個男護士打的。”中年女人問醫生:“你們醫院的護士是這樣的嗎?”醫生用笑掩飾內心慌張:“他的精神不是很好。我們有很多病人會自己弄傷自己,然後幻想是被人虐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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