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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踞道：&ldo;你去看過她了麼？&rdo;顏珮兒紅了眼圈：&ldo;聽聞出事，我跟曹嬤嬤一塊兒去的，曹嬤嬤怕我受驚，沒叫我近前，回來後又一直守著太后，就沒顧上過去。&rdo;趙踞道：&ldo;也好，你不必去看那些。何況人已經死了，看也無用。&rdo;顏珮兒聽他口吻淡然，全無波瀾似的，咬了咬唇，低頭道：&ldo;珮兒知道了。&rdo;又有方太妃聽聞皇帝在此，便帶了江水悠來到，跟皇帝稟告調查結果，以及對羅紅藥身後事的料理等等。方太妃先將寧兒所說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又道：&ldo;當時御花園內的執事人等，因為天熱，所以並沒有四處走動，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初步推斷是昭儀想要玩水，卻不知那青石上滑，所以才失足墜落的。&rdo;趙踞喉頭一動，沒有做聲。方太妃看他片刻，又道：&ldo;至於太妃的身後之事，本要跟太后商議，可太后身子微恙，所以我想問皇上的意思……首先是羅昭儀的封號跟位份上，是不是得有些變動？&rdo;&ldo;當然，&rdo;趙踞面無表情的，&ldo;朕想追封昭儀為淑妃，配享太廟。&rdo;方太妃聽他果決地說追封羅紅藥為四妃之一的淑妃，已經極為詫異。又聽到最後一句，更加大驚，忙道：&ldo;皇上，配享太廟的事，要不要……等太后好了些之後，商議了再做決定？&rdo;&ldo;不用，太后向來疼愛羅昭儀，必會體恤此意。&rdo;趙踞說完，又看方太妃道：&ldo;其他的就多由太妃操持了。&rdo;方太妃垂頭答應，趙踞又看一眼她身邊的江水悠，這才邁步出門去了。皇帝出了延壽宮，回到乾清宮後，在書桌後落座。卻並不喝茶，也並不看書，只是呆呆出神。過了半晌，皇帝轉頭看見身邊站著的雪茶，才驀地醒悟過來：身邊少了一個人。&ldo;鹿仙草呢？&rdo;趙踞問。雪茶早就知道了，此刻小心回話道：&ldo;皇上，小鹿現在寶琳宮裡。&rdo;趙踞皺皺眉：&ldo;在那幹什麼。&rdo;雪茶道：&ldo;聽說、聽說是在給羅昭儀……不，是淑妃娘娘守靈。&rdo;趙踞聽到後面兩個字，像是有什麼在自個兒心頭上狠狠地戳了一下似的。終於，趙踞咬牙道：&ldo;命人去叫她回來，即刻回來。&rdo;寶琳宮裡，羅紅藥的床榻前。仙草坐在椅子上，看著榻上羅紅藥安詳的面容，怔怔出神。而在榻前，安兒，小祿子等都跪了一地，哭聲不絕於耳，寧兒卻不在其中。大家一則是因為念著羅紅藥昔日的各種好處，溫柔憐下，不肯為難，這樣的好人偏偏橫死；二則，因為羅紅藥意外身亡，誰也不知道皇帝是何心意，如今由太妃娘娘做主，只暫時把當時貼身伺候的寧兒跟宮內掌事的紫芝給收押起來，可若皇上動怒的話……尤其是仙草正在跟前，有些人觸目驚心，不免想起了紫麟宮的舊事，當時徐太妃娘娘給賜死後，皇帝便幾乎殺光了紫麟宮所有人，難保寶琳宮眾人的命運如何。所以大家只顧低著頭，傷心欲絕地哽咽哭泣。仙草正在出神，眼角餘光突然瞥見門外有道影子若隱若現。她轉頭看去，依稀瞧見一張宮女的臉，一探又消失了。仙草想了想，便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果然見一個宮女轉過身，正匆匆地想要走開。&ldo;站住。&rdo;仙草喝了聲，邁步走過去。那宮女腳步一頓，戰戰兢兢地回過頭行禮：&ldo;姑姑。&rdo;仙草道：&ldo;你是哪一宮裡的？在這裡探頭探腦的幹什麼？&rdo;宮女見問，雙膝一屈跪在地上：&ldo;姑姑，奴婢的姐姐是御花園裡執事女官阿盛，聽說因為昭儀意外身故，皇上不肯饒恕今日在御花園當值的人，要將他們盡數處死……奴婢實在不忍心，求姑姑大發慈悲，開恩救救他們吧！&rdo;仙草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眼前卻掠過羅紅藥慘白的臉。當下淡淡道：&ldo;皇上若真有旨意，誰能抗旨。何況，昭儀在清晏湖裡掙扎的時候，她是何等的絕望，又有誰去救過她？&rdo;那小宮女哭道：&ldo;姑姑……我姐姐不是管清晏湖的，也給牽連在內，實在冤枉的很。&rdo;因羅紅藥這件事，讓仙草現在的心亂且寒，實在無意去聽這些話，才轉身要走，宮女拉著她的衣袖道：&ldo;姑姑！&rdo;仙草嘆了聲：&ldo;放手，不要纏我。&rdo;宮女仰頭看著她，突然說道：&ldo;其實、其實奴婢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