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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同野卻意外鎮靜下來,好似那麼從未見識過沈吟此人,那顆和他共度良宵的心都原原本本悉數奉還了。沈吟一張口便驚動所有人,聲兒冷酷又絕情:“徐大人,這暇州百姓都認為我是知縣呢,大人的葭縣大牢能容得下那麼多百姓嗎?”當官為民,民意為天,沈吟知道徐大人不敢惹百姓,故意如此道。他不怕身陷牢籠,卻怕居同野和曾響受牽連。徐大人是個惜才的,那麼聰明標緻的人兒,放在身邊不僅能出謀劃策還十分養眼。再看他手下這些,聰明的各個形貌醜陋,相貌堂堂的更是愚昧不堪,他這輩子唯獨見了個沈吟是他心中皎皎明月光。他想著沈吟的話,便不由自主地順著他應下,寵溺之情不加掩飾:“算了算了,兩位捕快也是被蒙了眼,怨不得他們。”曾響無可奈何,只能看向居同野朝他求救,希冀他能說兩句。居同野什麼也不說,他低頭不作聲,心裡想的全是沈吟,滿腦袋除了沈吟之外一個念頭都沒有。他覺得沈吟冷靜得非同一般,他見過沈吟的柔美與強硬氣場,從未見過他的冷靜,沈吟在時從來都是波光瀲灩,此刻要離開了一點水花也沒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看的究竟是誰,這個人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小瘋子,絕對不是。·曾響沒了主意,眼見著人都走光了,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在衙門口圍觀。風涼話句句不堪入耳,明明捂住耳朵堵塞心肺,偏偏蚊子蟑螂似的無孔不入無縫不鑽,鑽進耳朵,字字犀利扎心戳肺。那些個曾經來巴結的,沒影兒還算好,更有甚者來是聞風來衙門破口大罵。曾響氣紅了眼,罵不過市井俗人,穿著官府也打不了人,脫了官服打,人家立刻說報官叫青天大老爺徐大人把你抓進去。什麼徐大人,明明之前還一口一個許大人叫的歡!“這捕快當的,不幹了!正好一了百了!”曾響對著牆根猛踹,踹得牆上唰唰直掉泥灰。居同野不言不語,不動聲色,始終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外面的言語他都聽見了,曾響納悶,他的居大哥怎麼能做到充耳不聞,沈大人可是被帶走了,他怎麼紋絲不動,難道他和沈吟的感情還不如自己來的深!衙門口的人終於散盡,沉澱下來後有曲終人散的蕭條,居同野幾乎成了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你回去吧。”“什麼?”曾響愕然地看向居同野。居同野冷冷道:“回家去,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若是還不回去,你娘該擔心了。”曾響想起家中慈母,更氣居同野的無情冷酷,心如亂麻刀砍不開,雖有千般話終究未能說出口,跺了跺腳萬般無奈地走了。居同野原地坐了兩刻才起身,身子都坐僵了,起身時渾身關節都在吱呀叫喚。月上枝頭照出人的影子,到處都見不著沈吟的影子,也許他真是隻鬼,鬼自然沒有影子。可他被這隻鬼闖入生活中,活得亂了,鬼走了,也把他的心一併帶走了。叫他如何眼睜睜看著沈吟下獄!雖然不知如何判刑,但必然不是關幾個月幾年那麼簡單——當真如此,十年二十年他也等。他怕沈吟吃不了苦,牢房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麼個明珠似的人,在破敗的暇州衙門已經蒙塵了,怎可在別處受屈。居同野的心隨著月亮一併走。柴房西南角牆根地下有塊鬆動的磚,他取下磚頭,裡面有個荷包。荷包還是簇新的,上繡戲水鴛鴦,毛羽絢麗,是個姑娘偷偷送他的,他沒膽子看人家一眼,瞧荷包漂亮就鬼使神差地收了。沈吟也漂亮,長得秀氣,如此看來他是喜歡漂亮的。每年的工食銀,一文拆作兩文花,勒緊褲腰帶攢下的全部身家。除此之外,只有五件衣服、兩雙鞋以及兩套被褥,他每月只靠初一十五的葷面打牙祭見點葷腥,其餘日子吃糠咽菜,暇州偏僻物價低廉。因而每年的工食銀雖少,多年來積攢一併看起來,頗為可觀。人窮的時候,唯錢重要,錢能安身立命,沒錢寸步難行。居同野帶著他的全部積蓄,去廚房把白天沒吃飯的饅頭踹在懷裡,去葭縣救他的命去了。 大牢探監葭縣是離暇州最近的縣城,居同野曾來過一次,在迷迷糊糊的十四歲的時候。那時他爹死了,他娘帶他來葭縣衙門拿他爹當年的工食銀。具體的情況他早已模糊,只記得是座花花綠綠的城,到處都是人,人流如滄海,母子兩人在海里隨波逐流,無邊無際總是漂泊不到盡頭。母子兩個都是第一次出遠門,竟然在葭縣街頭打聽了兩天才找到目的去處。暇州的年輕姑娘愛去葭縣買胭脂水粉、時新絹布、新繡花紙樣,暇州人能去葭縣,都算是見過世面的。曾響是葭縣的常客,居同野卻是第二次來,他站在城門口,仰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城牆,眼瞎耳聾雙腿似被打斷走不動道,手足無措卻不知該如何邁腳,恍惚之際,猝不及防被身後推平板車的男子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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