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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山之間的單孔城門,城門之上是一座孤零零的烽臺,臺子四角有些火光,將門上帶鏽的青銅涿弋映出一道道又尖又長的影子。
可肖南迴此刻的震驚,卻並非來自於眼前這神蹟一般的情形,而是一種記憶深處隱約的勾連。
如果說在躍原初見沈林林驅趕畜群時,那種感覺還不甚分明,如今見到沈央央的舉動和其手中的鈴鐺,她便更加確認內心那種隱隱躁動的不安。
同樣的鈴鐺,她此前見過一回,聽過一回。
第一次是在色丘的時候,她獨自外出尋找吃食,那名同安律在一起的僕呼那,手腕上便拴著這樣一隻鈴鐺。
第二次是在焦松縣長宓臺,燕紫刺王欲竊秘璽,黑羽眾將圍剿之時,觀禮的人群中便有一陣細微的鈴鐺聲為其指明出路。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不能令她戒備至此。
她真正在意的,是那隻鈴鐺上刻著的符文密字。
當初,她與皇帝在嶺西荒原躲避僕呼那的追殺時,曾遭遇過狼群。
那隻嗅著血腥味前來的獨狼,頭上便有一道血符,其上文字甚是古怪。她當時只道那是南羌秘術,如今想來,她其實從未在碧疆接觸過這類術法,更不曾在衣食住行中見過與之類似的文字元號。
甚至更早之前,小雪那日突襲王帳的引子,便是夙平川的那匹黑馬。那黑馬頭上有著用血書寫的符文,而那符文也正是相同的文字。
鈴鐺聲,還有那古老到不可追溯其源頭的文字,無不指向沈家與僕呼那或許有著某種未知的聯絡。
或許,那秘術並非源於南羌,而是來自北方。
而那傳說中可通走獸飛禽之語的枯衣氏後人,實則隨著那次滔天洪水徹底離開了嶺西,轉而定居北方。
通曉御獸之術,此道說小也小,說大也大。
往小了說,不過畜生道,遠不及搬山移海、扭轉乾坤之術。
可若往大了說,這天地間除去花草林木,便是生靈最多。但凡有生靈的角落,便有其可攪弄風雲的地方。
細思之下,實則令人生畏。
五步開外的沈林林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他還沉浸在與阿姐對峙後敗下陣來的羞恥感裡,正迫不及待想要尋些由頭將受了的氣發洩在別人身上。
他一腳踹在那來自鄒府的護衛身上,又惡狠狠瞪向趙西梅。
“愣著做什麼?!快些去鹿苑清掃,天亮前若是還做不利落,便教人將你們綁了送給穆爾赫熊家好了。”
此話一出口,那趙西梅的臉上好似見了鬼一般,腳下生風、帶著那幾名大漢一眨眼就沒了影。
肖南迴在一旁看著,心中不勝唏噓。
想當初,鄒家便是靠著陵前血這味藥材發的家,而那陵前血又不知是從多少野鹿血肉之中掠奪來的。如今鄒思防下落不明,鄒府上下都為沈家所役,竟被差遣去牧鹿。便連趙西梅這樣昔日養尊處優、吆五喝六的當家主母,都要俯身去伺候那四隻蹄子的畜生。誰若聽了此事,不得道一聲天道好輪迴呢?
深吸一口氣,她跟在丁未翔身後,總想尋著機會蹭到那人身旁,將自己方才關於僕呼那的一系列推斷說與他聽。然而礙於那沈央央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她擔憂推斷不足反而打草驚蛇,只得將這重重心事壓下來,同其他人一起、沉默地向著那道兩山之間孤零零的城門而去。
腳下仍舊是溼潤的灘塗地,那與其說是一條小路,不如說是被圍出的具有小路形狀的一條地面。若非鹿群,灘塗地上根本難尋這條路的蹤跡。至於那些隱藏在黑暗樹叢中的其他小徑是否另有兇險,肖南迴並不得而知。
穿過那片杉木林即入城門,門內道路依舊狹窄,左右兩側都是高聳的山壁,山壁間偶有僅供一人透過的狹窄通道,無法判斷是山體間天然形成的裂縫、還是後天人為雕鑿。
左邊的半邊山體已然被鑿空,四處遍佈挖掘煤礦留下的巨大黑洞,而右邊山體則刀削斧砍一般形成一個巨大斷面。斷面被雨水常年沖刷,形成一面寸草不生的陡峭巖壁,巖壁上被掏出無數或大或小的洞窟,猛地一看好似前人用於雕鑿佛像的石窟,可細看便會發現,那其中並無塑像,只有一些空落落的石臺。
她此前從未見過這樣古怪的府城結構,有意放慢了些腳步,想要再看仔細些。
那些石臺底部成瓣狀,似乎是蓮花的形狀,因為年歲久遠的緣故,上面雕琢的花紋已經磨損,看不出雕工年代。
肖南迴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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