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條看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7章 選擇,解甲,八條看雪,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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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外,夙平川正來回踱著步子。聽到身後聲響,他連忙轉身。
女子的臉色在夜色中有些看不真切,直直越過他向前走去,直到被他出言喊住。
“你的臉上沾了血。”
肖南迴頓住、抬手抹了下額間,只見手心沾著一點血漬,應當是方才殺燕紫時飛濺出來的。
其實方才從那間地牢離開的時候,她已經擦拭過手上的血跡,唯獨臉上沒有顧及到。
人血特有的黏膩觸感還留在指尖,從前出征剿匪的時候,血汙對她來說是最經常打交道的東西了,有時連著幾宿閉不了眼、更沒地方洗淨,那血汙便會一直粘在身上。但她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到噁心過。
夙平川察覺她的沉默,主動開口道。
“報了仇,心裡可暢快了?”
她定定站在那裡,沒有回頭,身影透出一股秋意肅殺。
“不及從前同伯勞喝一盅酒來的痛快。”
“會有的。”他頓了頓,聲音低下來,“能陪你喝酒的人,還會有的。”
胸口憋悶的那口氣吐出,在夜色中變成一團白霧,也不知是方才地牢裡的汙濁空氣,還是那夜鬥辰嶺上的哀愁。
肖南迴轉過身來,夙平川卻正低著頭、盯著腰間。
她終於留意到對方從方才開始,就一直低頭檢視腰間香囊中的燃香。
都城貴族子弟許多會用香囊計時,只是這東西男子帶著多少有些違和,是以她以為夙平川這樣尚武又薄臉皮的人斷然不會帶的。
不欲令對方難堪,她主動收回目光。
“左將軍若還有事,去忙便可。從這裡到宮門的路我還是認得的。”
夙平川不語,只定定望著她,許久才將視線緩緩下移。
“這是解甲劍?”
她摸向腰間、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夙平川的詢問中並無太多欣喜和驚訝,反而有些令她覺得沒話找話。
他湊近半步,似乎在細看那柄劍。
“師父竟將這把劍送給你了。我拜師多年,她連碰都沒讓我碰過。”
肖南迴想了想,解下劍鞘遞了過去。
“那......要不要試試?”
這回輪到夙平川愣住,他似乎確實是想同她再說上幾句話,卻沒想過對方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他們很久之前就相見過了,真正相識卻是那場荒唐的比試。
但誠如她對李元元所說的那樣,她與夙平川之間並未分出過勝負。
年輕的小王爺終於鬆開了手中的香囊,遲疑著接過那柄劍。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卻是烜遠王身邊的青衣小廝。
“少爺,王爺在前面等您呢。”
她看到夙平川的臉色像入冬後枯萎的樹葉一般褪了色,隨即垂下眼來。
“再容我一盞茶的時間。”
那小廝不說話了,但也並沒有迴避,就靜靜站在十幾步遠外的地方。
夙平川一手托住劍鞘、一手緩緩抽出了手中長劍。
解甲在秋月下發出一聲清吟,劍身雪亮,完全看不出是埋於冢中多年的樣子。
“好劍。”
他由衷地嘆一聲,隨即仗劍而起、凌空連擊。
少年的臉上依稀還有江湖兒女的意氣風發,他的眼睛很亮,那是一種沒有經受過朝堂侵染、權勢傾軋的浩然之氣,他的身法同李元元有七八分的相似,大開大合間氣息流轉如江河奔騰不息,但又有兩三分的不同。
她私以為,那兩三分便是夙平川獨有的某種特質。一半稚氣、一半真誠。
從前的時候她對他有些成見,比武切磋的時候總想著贏他,是以從未好好欣賞過他的劍法路數。如今真的好好瞧上一瞧,他的劍其實使得不錯,李元元確實是個好師父。
一劍舞畢,夙平川仍立在那裡,手中的劍遲遲不肯歸鞘。
不遠處,青衣小廝又在低聲催促著。
他終於緩緩將劍送回劍鞘中,雪亮的劍身一點點吞沒於鞘口中,直到最後一點光亮也消失不見。
“多謝肖大人借劍。”
她接過解甲,試圖讓眼下這點時光輕快些。
“左將軍客氣了,改日大可再切磋一二。”
他看著她,半晌才輕輕點點頭。
“好。”
從初見她、到與她重逢、再到之後的出生入死,他對她的感受從懵懂變得明朗,諸多情感壓抑心中,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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