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陵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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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並沒有無關之人進入獄中。”

謝明祁冷眼瞥過來，“那就要問你們昨夜做了什麼？”

“你什麼意……”石大洪話未說完，馮橫大聲呵斥制止他：“住口！”

“還不向謝世子賠罪。”

石大洪朝著謝明祁恭敬行過一禮，道：“方才多有冒犯，謝世子恕罪。”

謝明祁沒理會他。

“謝世子如何斷定他不是自殺的？”雲淵凌厲的雙眸眯了眯，犯人在牢中被殺，這陵山縣真是好樣的。

謝明祁目光一閃，開口：“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握著匕首自縊，血跡只會濺到手背上，手心難以被濺到，可是這把匕首的刀柄卻沾有血跡。”他拿起一旁的匕首舉起，繼續說：“這把匕首的刀盤還蠻大，血液順著刀身也不會流到刀柄上。”

雲淵凝思幾息，問道：“馮大人覺得呢？”

“下官覺得謝世子言之有理。”馮橫回答，又大聲詢問道：“石大洪！昨夜可有什麼可疑之人出現在牢中。”

石大洪道：“回大人，並沒有。”

他不經意地掃視一眼屍體，驚聲道：“大人，王卓手心有傷口！”

馮橫忙不迭地湊上去一看，掌心有幾道傷痕，他用沉思的眼神看了看謝明祁，欲言又止：“謝世子，這……”

謝明祁斜睨了眼石大洪，唇角露出一抹輕蔑，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覺得這傷痕如何來的？難不成是他欲要自殺之時，先用匕首在手心劃幾刀？”

馮橫二人面面相覷，都顯得有些難堪。

謝明祁冷冷道：“常人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伸手反抗，這是王卓在與兇手爭鬥之時留下的，他在獄中雙腳被鏈子拴在牢門的木欄上，兇手拿著匕首在外面行刺他，他拼命用手阻擋，在這期間，兇手的匕首劃在了他的手心。”

雲淵直截了當，厲聲道：“謝世子言之有理，根據方才獄卒所述，昨夜並沒有其他人闖入牢中，殺人兇手總不會是其他犯人，是以便在昨晚當值的獄卒中。”

“馮橫，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馮橫如遭雷擊，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殿下饒命！下官也不知竟是這樣！”

“這陵山縣真是令本宮大開眼界，小小獄卒都敢殺縣丞了！”雲淵端坐在太師椅上，神色冷厲，威嚴十足。

“下官這就召集昨晚當值的獄卒。”馮橫還跪在地上，上半身幾乎要趴在地上。

“馮大人，何需如此麻煩？”雲絨的聲音在大堂響起，拖長著尾調。

馮橫側首看向雲絨，眼底有些茫然不解，小心翼翼地問：“公主何出此言？”

“兇手不就在這大堂中嗎。”

馮橫呼吸一窒，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雲絨目光落在石大洪身上，指著他道：“諾。”

石大洪神色錯愕一瞬，旋即跪下，急忙否認道：“不是小人，小人為什麼要殺王卓。”

“這……公主……”他旁邊的的馮橫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說。

雲絨沒理他倆，她看向謝明祁問道：“謝世子，你方才檢查屍體時，死者雙手可有什麼不同？”

謝明祁道：“右手傷痕輕且少，左手則是多且深。”

“胸口的傷口呢？”

“一刀致命，傷口最下面略微向□□斜。”

馮橫心中不禁疑惑，“公主，這是何意？”

“兇手是左撇子。”雲絨直言：“因他左手握刀，王卓抵抗的時候多用左手，是以他左手傷痕更多，以及王卓胸前匕首扎入的刀口向左邊斜。”

“石大洪是左撇子嗎？”

“方才他進屋將匕首遞給本宮便是用的左手。”

“獄卒裡會不會還有其他人也是左撇子？”馮橫低聲詢問。

雲絨反問道：“馮縣令為何這般袒護他？”

“下……下官不敢。”馮橫解釋道：“下官不該多嘴。”

一旁的石大洪大聲矢口否認：“小人雖是左撇子，可小人沒有殺王卓，公主為何要誣陷小人？”

“大膽！如何同公主說話的！”謝明祁驟然怒喝，神色冷肅。

雲絨發出意味不明的冷哼聲，下巴微微抬起，高高在上的睨著石大洪，語氣十分不屑：“你？也配本宮誣陷？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話落，她直接一掌推向他，石大洪轟地一聲跌落在地，疼得面容扭曲。

大堂中靜謐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