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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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一直如此認為。他拱手道，“多謝前輩好意，你能慷慨將這十件道器贈給我，我已經心滿意足。實不相瞞，是還少了幾件，我再去尋尋就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了。”

孚甲說道，“道器雖然只是輔助之物，對於根基穩固，修為高深的修行之人而言，可有可無，但四境以上的道器，世間少之又少，楊鐵鋼，你還缺的那幾件你可想好去哪裡找了？”

十大隱世道門，無相山海市肯定不能去，離道和三忘宗已經去了，只能從剩下的七家裡找。莫木魚問，“前輩可有什麼推薦的地方？”

“東離是我的至交好友，長離在信中提到，你將東離背上了蒼梧山，幫東離了卻了舊願。楊鐵鋼，為了報答你這件事，我幫你湊齊還缺的那幾件道器。”

孚甲笑眯眯道，“長生宗的九如曾欠我一份情，我修書一封給你，你帶去長歲山找九如。九如坦蕩正直，一言九鼎，看到我的書信後會幫你湊足剩下的道器。值得一提的是，長歲山雖有浮雲之約，但沒有蒼茫，憑你的修為，可以來去自如。”

十大道門中與孚甲熟識並願意給他幾分薄面的人有不少，他特意指引莫木魚去長生宗實則另有目的。

十六年前，孚甲是在去離道無咎山的途中意外發現了兩隻雲雀巢中的孚福，那裡雖然與長歲山相隔甚遠，但云雀這種靈鳥是長歲山一帶特有的靈鳥。他不知道那兩隻雲雀為何會出現在鉅野地一帶，但他隱隱覺得，長生宗有孚福身世的線索。

而或許極有可能是西漢國太子的楊鐵鋼，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造化，能在長生宗查清孚福的身世與西漢國之謎。

孚甲就將大限將至，時日無多，這件事是他近年來最大的困惑，如果能在死前弄明白，也算是了卻了遺願，可以無憾而去。所以，他才會指引莫木魚去長生宗。

莫木魚不知孚甲心中的盤算，只道有孚甲的書信總比像沒頭蒼蠅一家一家去找要強，他拱手謝道，“能有前輩的書信再好不過，晚輩楊鐵鋼在此多謝前輩了。”

“我這就去幫你寫書信。”

孚甲起身便要下山，莫木魚卻止住了他，含笑說道，“前輩，我此行上有孚山是因兩件事，求取不惑境道器只是其一。”

“還有一件是何事？”孚甲笑眯眯問，他暗想，難道是孚福的事？這位兄長有西漢國的相關記憶，特意來尋回妹妹？

莫木魚一改笑容，面露遺憾道，“東海上有一座島叫石河島，不日之前，我路經石河島時，意外在一處峭壁上發現了一處劍洞。劍洞深處，有一具乾屍，被一柄劍貫穿胸口，釘在石壁上。我拔出劍，取下乾屍，發現乾屍遮擋的石壁上有幾行血字，卻因年代已久，斑駁不清，我分辨了好些時間，才大致讀懂意思。”

說話間，莫木魚從納物陣中取出了有孚劍擺在了桌上。

孚甲一把抓過有孚劍仔細端詳，在再三確認了是有孚劍之後，有了不好的預感。劍客，劍不離手。劍離手，只能說明劍客死了。

孚甲失聲道，“這是我大徒弟孚極的靈劍有孚……石壁上的血字都寫了什麼？”

“我乃三忘宗的大弟子，孚極。”

“若有緣之人意外發現我之屍骨，請將我之屍骨帶回有孚山三忘宗，並給我的三位結義兄弟，衿俞、西子、凡谷，帶回去一句話。”

“告訴他們，消失之東州是個騙局，天下之五州是個騙局，不朽之力量是個騙局，我因此而死無怨無悔。”

莫木魚逐字複述道，“我是御劍貫穿胸口自殺，請向我的三位結義兄弟道明我的死因，讓他們切莫再去探究我的死因……”

聽莫木魚複述完石壁上的內容，孚甲本來就沒有多少神光的雙眸中孑然失神。

雖說修行之人看淡生死，但一日之內親眼看到一位愛徒慘死，又得知一位寄以厚望的弟子早就身死，孚甲還是心痛不已。

只是他蒼老的臉上皺紋密佈，以致展現不出對應的悲傷，他苦笑道，“楊鐵鋼，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還有幾罈好酒。”

莫木魚可不管孚甲的身體飲不飲得酒，大方的從納物陣中取出一罈酒遞給孚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