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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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九境，五州之上，修行之人悟道修行，修行到七境巔峰，能感應天人時，也就意味著修行之人已經踏上八境……超凡而入聖，這個大境界了。

踏上這個大境界之後，修行之人也只有在神袛的傾授下，繼續悟道修行，最終才能得道飛昇，入天朝神國，成為神袛。

得道飛昇，入天朝神國，也就意味著修行之人走到了修行之路的終點……踏上了堪稱是人道極境的第九境……長生而不朽。

五州之上的修行之人一直認為，天朝神國中所有神袛的修為，都是長生而不朽這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境界。

莫木魚也是如此認為，今日他才從凡谷的口中聽到極境之上仍有可尋之境的猜想，不免暗暗稱奇。

神鼎凡谷無中生有，在第十個週期煉製出的那顆超越極境的丹藥，能讓一尊道器直接成為了人，更是讓他歎為觀止。

莫木魚從見到凡谷那一刻開始，便一直在提防凡谷，識念不知在凡谷身上掃視了多少次，除了不能感知道凡谷的修為，更是沒能從凡谷身上感知到一絲妖氣。

在得知凡谷極有可能是借用一顆超越極境的丹藥，由器成人之後，莫木魚更是以當年在北莽王府學來的《靈犀破妖訣》來窺視凡谷。

北莽王府數千年來，一直與北州妖道交戰在天山險脈，陰險狡詐的精怪妖物善於透過化形丹偽裝成人，並收斂妖氣，就能以假亂真，縱使是修為高深的修行之人也分辨不出是人是妖。

曾有不少的修行之人、俠義之士，就因將後背交給了分辨不清是人是妖的精怪妖物，而含恨慘死。

為了識破精怪妖物的偽裝，北莽王府的一位聖人創立了《靈犀破妖訣》，即便是修行之人比精怪妖物修為低了三個境界，也能透過《靈犀破妖訣》感知到精怪妖物收斂的妖氣，識破精怪妖物偽裝的真容。

莫木魚的修為已經是六境巔峰，即使就是妖皇偽裝成人，莫木魚也能透過《靈犀破妖訣》分辨出妖皇的真身。

真容可以偽裝，精怪妖物散發的妖氣再如何收斂，也不可能做到無時無刻密而不散，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妖氣外散，《靈犀破妖訣》就能探知得一清二楚。

莫木魚透過《靈犀破妖訣》在凡谷身上感知不到任何一絲妖氣。

再者，在五州共識中，世間萬物，在機緣巧合之下，皆有可能衍生靈識智慧。人的靈識智慧生而就有，無須衍生，所以生而就能修行。

除人之外的其他事物，只能在衍生出靈識智慧之後，方可修行，卻並不一定能修煉成精怪妖物。

想要修煉成精怪妖物，還有一個必要的條件，便是活物。

什麼是活物？

飛禽、走獸、草木、奇石……這些都是活物。

死物不能修煉成精怪妖物，這是自然之法則。

雖然死物在機緣之下，也能衍生出靈識智慧，但死物衍生出的靈識智慧只能稱之為靈……器靈。

器靈無法以妖道的修行之法修行，所以無法修煉成妖。

至於什麼是死物？

農耕器具、筆墨紙硯、刀槍棍棒……這些都是死物。

當然，神鼎再神，靈劍再靈，也是死物。

對於什麼是活物，什麼是死物，還有另一種說法……便是天地創造的都是活物，人創造的都是死物。

神和人同屬一個範疇，神只是修為比人高，所以縱使是神創造的……也是死物。

神鼎凡谷是道器，也就是死物，卻能透過一顆超越極境的丹藥，直接化身成人，如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莫木魚絕對不會相信，他會如所有的修行之人一樣認為，那顆超越極境的丹藥不存在，道器也不可能化身成人。

凡谷這時笑道，“楊鐵鋼，不要再用《靈犀破妖訣》來窺視我了，你已經窺視了我不下二十來遍。《靈犀破妖訣》能低三境來辨識精怪妖物的偽裝，以你的修為，就是妖皇在你面前也會暴露，更何況是我。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莫木魚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恕晚輩無禮，讓前輩見笑了。”

凡谷對莫木魚的親切之意自然而然流露在神情中，“無妨，北州妖道嗜血殘暴，傷天害理，禍亂一方，無孔不入，與中州人道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敵，小心一些很有必要。”

說話間，莫木魚揹著羅追日，三人走近了一處風景獨好、清幽雅緻的涼亭。

涼亭四周是荷池，滿池的春荷也已經開出了粉嫩的荷花，在初升的月光下，更顯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