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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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靖師兄，此事甚大，可否讓小弟我，先見見小女，當面詳談？”

林初一大鬧“玄靈仙門”山門之後的第三天，靈臺勝境內島，懸浮於半空之中的“玄靈仙門”本島中部的“三清堂上”。

在從許清靖那裡詳細地瞭解了自家小徒弟林初一大鬧“玄靈仙門”山門的緣由之後。

面對許清靖提出的那個，讓自家閨女成為“金光正宗”三代弟子，“浮花掠影”金至仁的丹婢的要求，以及那個，對於自家小徒弟林初一施以極刑的懲處方式。

自打登上這“三清堂”的那刻開始，臉上便一直掛著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敦厚之中透著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笑容的清霄子，只是這麼窩窩囊囊地問了許清靖一句道。

“清霄師弟，你們曉東山一脈可是真有意思，你來之前，你家閨女說是要聽聽你這個當爹爹的意見，你來了之後，又說要聽聽你家閨女的意見......如此一來一回，師兄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到這靈臺勝境之中，究竟意義何在了？”

望著清霄子那張憨厚臉孔之上掛著的那種，如同那些常年在土中刨食的農人一般，單純之中透出那麼些窩囊感覺的表情。對於這對父女那毫無意義的拖延心生厭惡的許清靖，只是極不耐煩的這麼冷冷地問了一句道。

由於林音杳曾經激烈反抗過自己的緣故，在此刻的許清靖看來，清霄子之所以想要在是否追隨金至仁這件事上問問自家閨女的意思，其實不過就是想要先給自己製造那麼一個，可以讓自己和閨女從這件事上逃開的藉口罷了。

“清靖師兄容稟，能夠跟隨‘金光正宗’的師兄玄修，自然是我家音杳十輩子也修不來的福氣。只是，若是入了金光一門之後，按照金光的門規，我家音杳今後便不可再姓林了......”

“您也知道，我曉東山下一脈，如今只剩三人存世，如今這兩個小的一死一走，怎麼說，也應該讓我這個做師父的見他們最後一面吧......”

正當許清靖打算直接用“教不嚴，師之惰”的藉口，讓清霄子這個當師傅的和徒弟林初一一同接受“玄靈仙門”門規的制裁之時，清霄子那敦厚的聲音卻突然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令許清靖萬萬沒想到的是，聽清霄子此番言語的意思，似是作為父親、作為師父的他此刻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家女兒被送予金至仁為婢，以及自家徒弟林初一被按照“玄靈仙門”的門規明正典刑的結局一般......

“明白，明白，是為兄我思慮不周了。剛好，之前有其他弟子來報，說是你家閨女此刻正在‘不動心牢’之中，看望你家那個犯了大錯的小徒弟呢。若是清霄師弟你不棄，師兄我這就領著師弟你前往‘不動心牢’，讓師弟你與自家的兩位小輩見上一見，如何？”

眼見作為父親的清霄子在將自家閨女送予金至仁為婢這件事上似是並不牴觸，原本還打算用門規強令清霄子就範的許清靖在震驚之餘，也不由得在心中誇讚起清霄子的識時務來。

有鑑於不久之後，這位父親的女兒便要被送給那位天下聞名的“淫賊”為婢，而這位師父的弟子，便要在一眾“玄靈仙門”的三、四代弟子的見證之下被明正典刑，身死道消......

故而此刻，對於清霄子所提出的那個，要同自家女兒見上最後一面的事上，向來不近人情的許清靖此刻竟然表現出了一種絕對堪稱異常的、如“人”一般的通情達理。

“如此，便有勞清靖師兄了......”

聽到不久之後，自己便可同時見到自家的閨女與徒弟，突然鬆了口氣的清霄子，只是以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輕鬆語氣，如是由衷地感謝了許清靖一句道。

“清霄師弟啊，你我之間，就不必言謝了嘛。要知道，若不是師兄我據理力爭，別說你家閨女斷然無法前往‘不動心牢’看望師弟，就是你家那個小徒弟在身死道消之前，也是不會少了受那‘刑劫司’的酷刑折磨的啊......”

對於清霄子這發自肺腑的真誠感謝，倍感受用的許清靖此刻只是以一種頗為誇張的聲音，如是大聲地炫耀起自己在“善待”林音杳、林初一姐弟之事上的“功績”來。

而聽著許清靖，這個逼良為娼的混蛋對於自己之前“功績”的種種意態張狂的自誇之語，眼神已然從之前那種敦厚到有些軟弱的窩囊，轉化為一種殺氣騰騰的恐怖銳利的清霄子，只是在許清靖的背後，冷冷地回了一句：

“清靖師兄您的大恩大德，我林一鳴，必定沒齒不忘......”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