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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聞，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
不對勁。
他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熱了？我去開空調，不要吹風。”
她依舊充耳不聞，自說自話的喃喃道：“打不開。”
那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攥著窗戶把手，指節泛白，可這醫院的窗戶開啟到極致，也只能自下而上掀起一掌寬的縫。
“打不開呀。”語氣染上急切，她感受不到任何人，任何事，任憑吹進來的夜風將發揚起，灌進寬大的衣袖，依然不為所動。
當好不容易開啟的縫被合上，顧漣漪怔楞在原地。
當身體被轉到一邊，她看到了一張臉。
起初看不清容貌，影像對映在視網膜，腦袋卻識別不了。
誰呀？
這眉眼真好看，很像……很像連奚。
眨了眨眼，她怔怔的抬手，拂過那眉眼，那鼻樑，那薄唇，最後顫抖著撫上那臉頰。
溫熱的觸感，熨燙了她冰冷的掌心。
是了，連奚的眉就是這樣，眼型就是這樣，鼻子還沒有這樣挺，唇比這要豐潤一些，臉頰是肉肉圓圓的。
想起來了，連奚的樣子，他在她記憶中清晰，在意識裡復活。
遺忘真的比死亡更令人恐懼。
“小漣漪——”連崢望進她的眼，那眼神乍看是空洞的濃黑，但仔細分辨，那裡又隱約席捲著什麼，像是平靜水面下翻湧的暗流。
“小漣漪——”他輕喚著她，得不到回應，抬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從臉頰上挪到心臟處。
震動從掌心傳達進大腦，強有力的鼓點傳遞進腦海，振奮了她的血液，她眨了眨眼，對上連崢擔憂的視線。
那慣常冰冷的眸子如今寫滿熾烈，在她密不透風的黑色口袋燙傳來一個孔，有火光照進來。
一大顆眼淚從她眼眶滑落，連崢甚至沒有看到匯聚的過程。
半晌，她說：“你來啦。”
她聲音喑啞，唇角卻牽動失敗。
眉心緩緩的蹙起，大顆大顆的眼淚逃離眼眶，逃離身體，面上有挫敗有自責，“這是怎麼了？我不想這樣的。”
連崢心裡猛的揪痛，避開傷處，小心翼翼的將她按進懷裡。
“什麼也不用顧慮，想哭就哭，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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