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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北平王,周鈺。
然而可笑的是,與北戎一戰的領軍主將,受賄投敵致梁國慘敗的叛國賊,正是此人。
自祝絨記事以來,爹孃便說周鈺是她家的恩人,對他讚不絕口,但從未提及是何恩情。
爹爹被迫帶走時,還慶幸周鈺乃此役主帥,再三向她和阿孃保證,周鈺定會帶他們打勝仗,平安歸來。
結果,周鈺投敵,爹爹戰死,阿孃因此病逝。
恩人變仇人,諷刺至極。
祝絨再也壓抑不住胸口那股憤怒,衝到牆邊,扒下週鈺的畫像,生生將其撕成兩半,正好撕裂了周鈺眉心那一顆觀音痣。
世人皆說,他雖有一副慈悲觀音相,卻有羅剎閻王之雷厲狠毒,因此畫像大多被百姓掛家裡驅邪。
“什麼觀音閻王!都是狗屁!”祝絨將畫像扔到地上,踩了兩腳。
周鈺叛逃後,幸得副將陸景和力纜狂瀾,率領殘軍誓死抵抗,才守住了齊州。今日,陸景和率兵進城,開府親自予喪親之家發放撫卹金。
爹孃已逝,她哭哭啼啼毫無意義,為今之計,便是搶在梁家人前面拿到爹爹的撫卹金,將作坊撐下去。
祝絨拿起一個小巧的燙金鐵質燈球,披上外袍,趕去陸景和的府上。
她闖入雪中,提著裙子,穿過了遍佈大街小巷的通緝令。
此乃官府今日所發,貼在牆上的,掉在地上的,完整的,撕裂的,鋪天蓋地,如影隨形。
通緝令之上,周鈺那張破碎的臉,被踐踏了無數遍。
*
雪似鵝毛,紛紛揚揚地落下,雪地裡剛留下的腳印很快又被掩蓋了。
陸景和的府上擠滿了來領撫卹金的人,因擔心朝廷所給有限,幾百民眾已然衝破了府中護院所建的有序小道,全都擠在了一塊。
喧囂嘈雜,哭啼聲偶起。
祝絨在人群最末端踮起腳朝裡看,果然看到了梁父的身影,他已在領取撫卹金的桌子前登記了。
祝絨著急地大喊:“祝家的人在這裡!不能給那姓梁的領走!”
然而無人理會她,她嘗試往前擠,又頻頻被人推出來。
此時,身後不遠處的陸府大門跑來五個壯漢,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抓住那丫頭!”
祝絨聽到聲音熟悉,轉頭一看,竟是梁母帶著人來抓她了。
此局面乃祝絨意料之外,向來拮据的梁家人,居然花錢僱壯丁抓她。
她能對抗窩囊的梁家人,可對付不了五個牛高馬大的壯漢。
祝絨腰一彎,以小巧單薄的身形,從人群的腰部位置鑽了進去,欲擠到領撫卹金的臺子前,卻在幾步之遙地帶,倏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抬頭一看,是板著面孔的梁父。
眼看凶神惡煞的壯漢步步逼近,祝絨眼中流露出慌張。
這次若被擒住,定無法再逃脫了。
她急中生智,狠狠抬膝朝梁父□□一擊,梁父瞬間表情扭曲,雙手捂住□□,痛得彎腰哎喲直叫。
祝絨趁機從人們的腰間鑽走,身影淹沒在人群中,追逐的壯漢頓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給我抓住那賤蹄子!”梁父又羞又怒,大聲喝道。
祝絨一頓亂竄,終於擠出人群,發現自己已處於陸府內院,零零散散有一些民眾在數著領到手的撫卹金。
她記得陸府後面是一些彎彎繞繞的小巷,便決定從後門或者別的小門離開,憑直覺繼續奔逃。
到了後殿,所有燈光盡數消失,渺無人蹤。
祝絨拿出小燈球,藉著微弱的燈光穿過連廊,在走廊盡頭看見一道被鎖上的厚重木門。
她感覺此處已是陸府邊緣,或許這道門便是離府的小門,於是迅速從手裡的燈球提手處抽出一根細長鐵絲,插進門鎖的鑰匙孔裡,手法嫻熟地操控著鐵絲。
啪嗒一聲,鎖被開啟了。
祝絨猛地推開門,抬起燈球一照,卻看見了三堵嚴嚴實實的牆。
這只是一間極其狹窄、混有濃郁血腥味和黴味的暗房。
“真夠倒黴的!”祝絨低罵一聲,又聽到隱約有腳步聲追來,趕緊換了個方向逃跑。
她未曾注意到,她抬起燈球照明之際,在她所處位置的左邊角落裡,有一個渾身是傷、蓬頭垢面的男人抬起了頭。
那雙黯淡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狠厲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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