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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絨第二次撬鎖,成功撬開了陸府的後門。
刺骨的寒冷頃刻將她吞噬,大雪淹沒了前方的視線。
祝絨使盡全身力氣奔逃,寒冷與恐懼交加,身心皆到了崩潰邊緣。
她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跑了好一段路後,祝絨停下喘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雪,開啟燈球頂蓋,掏出幾根浸蠟小紙卷,放入燈球內部架空燃燒的燭火中,令其燒得更旺,照亮前路繼續前行。
她才走出幾步,忽然感覺身後有人在跟隨,她不敢回頭望,只好加快速度奔跑。
可身後之人也跟著跑了起來,巨大的黑影越逼越近,祝絨拿著燈球拼命狂奔,然而前方轉角突然衝出一名壯漢,一個飛身將她撲倒!
“可算抓到你了。”壯漢沉聲說道,臉上那道傷疤在黑夜中更顯猙獰可怖。
“放開我!”祝絨使勁掙扎推搡。
亦是在剎那之間,那道一直緊隨祝絨的黑影猛然向前一躍,拽走鉗制祝絨的壯漢,將他按倒在地,兩人隨即扭打起來。
祝絨定睛一看,那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滿臉血汙,身穿黑色薄衣,與她擦身而過的瞬間,她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和黴味。
和陸府那間暗房裡的味道一模一樣。
祝絨不敢細想男人的身份,拾起掉落在地的燈球,想要躲遠一些。
可她剛後退半步,男人卻低喝一聲:“留燈!”
祝絨一怔,抬眼望去,發現方才還敏捷躲避的男人狠狠捱了兩拳,反被壯漢壓制在身下,眼神迷茫,像是……看不見了。
她立即反應過來,男人應是眼睛受了傷,只有近光才能視物,於是連忙拿著燈球儘可能靠近。
但男人已有些脫力,再難還擊,眼看著壯漢又要一拳砸向他的腦門,祝絨急聲喊道:“小心!”
男人受她呼喚提示,急急側頭躲開壯漢的拳頭,左手盲目地四處摸索地面,企圖尋物件相助。
“拿著!”祝絨迅速將手中燈球滾向男人手邊。
男人馬上默契地伸手接住燈球,摸到其冰冷堅硬的鐵質外殼,即刻明白祝絨之意,攥緊燈球狠狠朝壯漢頭上砸去,壯漢兩眼一翻,倒在了雪地上。
祝絨提心吊膽地走近,探了探壯漢的呼吸,確認他只是短暫暈過去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癱坐在男人身邊。
男人也再無力氣動彈,呈大字型癱在地上。
兩人於紛飛大雪中沉默了半晌,似是在共同享受片刻的勝利快感。
祝絨側頭看向男人,卻發現他身下的白雪已變得血紅一片,令人心驚。
“速速帶我去醫館……”男人的聲音沙啞虛弱,雙目無光。
祝絨沒有馬上應答,這男人應是被她陰差陽錯從陸府暗房放出來的,許是敵國俘虜,或是逃兵。
可他方才救了自己,不管怎樣,她都不能見死不救。
“好,你還能走嗎?”祝絨扶起男人,拾起燈球,卻在燈火照亮他臉龐的瞬間,渾身血液彷彿都被凍住了。
她看到了男人臉部最顯著的特徵。
滿臉的血汙,偏偏沒有掩蓋住,他眉心那一顆觀音痣。
而他的五官,亦迅速與那張被她撕爛的畫像重疊起來。
此刻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是叛國投敵,害她爹爹命喪戰場,阿孃悲傷過度去世的罪魁禍首,忠武北平王,周鈺。
她家的“大恩人”,周鈺。
“周鈺?”祝絨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男人聞言,那雙空洞的雙眼驟然緊縮,神情立即變得警惕。
這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祝絨體內似有什麼決堤般崩塌氾濫,憤怒,悲痛,仇恨,思念,諸多強烈的情緒衝擊化作火線,使她理智轟然炸裂。
她狠狠地撲倒周鈺,將他壓在身下,握起拳頭拼命往他身上和臉上砸去。
“你這個罪該萬死的叛國賊!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枉爹爹還說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他和阿孃那麼信任你,結果呢!!我爹爹死在戰場上!阿孃病到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風雪夜中,從燈球裡散發出的唯一光亮,頃刻間熄滅。
祝絨一邊大罵,一邊痛哭,眼淚滴滴落在周鈺的臉上,最後泣不成聲,用沾滿了周鈺之血的雙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你給爹爹阿孃償命……”祝絨兩眼猩紅,纖細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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