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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時光匆匆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硬要我說的話那便是三年。
因為我記得自己經歷了三個春秋輪迴,三個汗流浹背的夏季,三個與青青一同依偎在爐邊烤火的寒冬。
三年之後的秋日裡,達叔病故了,而我接替了他成為了含煙閣後廚的廚師長。
三年前我十五歲,過了三年我十八歲。
十八歲的小夥子還很年輕,含煙閣的後廚一共有十一個人,除了我之外的另外十個人都是老廚子,對於我接任廚師長,他們很不服。
但含煙閣不是個比資歷的地方,姑娘們比的是姿容才藝,廚子拼的是廚藝。
達叔去世的第二天,含煙閣的大老闆讓人牽著兩頭牛來到了後廚。
大老闆一身華麗的衣服,穿金戴玉,他挺著大肚子,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來回掃視著站成一排的廚子們,道:
“有想法當廚師長的人,可以現在就在我面前殺牛做菜,誰做的最好吃,誰就是廚師長。”
大老闆為何只牽來兩頭牛,而不是十一頭?這是有講究的,因為在他的認識裡,十一個人中有一人的水平比其他人都高。
那個人叫做“安叔”。
安叔像我一樣,十五歲就來含煙閣的後廚幫工,那時含煙閣還是楚門鎮中十幾家勾欄院中最不起眼的一家,院子裡也只有三個姑娘。
那時後廚裡的食材不是現在備的這些牛肉、羊肉、鹿肉……
大部分都是豬肉以及“十香肉”。
“十香肉”來自於吃霸王餐的客人,以及來鎮子裡打劫的大東山山匪。
傳言安叔是那些山匪中的孩子,只不過他不想像父輩一樣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偷跑出來投靠了大老闆。
大老闆接納了他,讓他給當時後廚唯一的廚子達叔打下手,一直幹到現在。
安叔幹得是廚子的活計,其自小從山匪中學會的一身好功夫卻沒落下。
他雖然五十多歲了,但仍然高大魁梧,不見絲毫佝僂,經常手持兩把尺長的剔骨刀,對著懸掛著、被放血的牛屍體一陣操作,片片薄肉如雨般落在牛骨架下的盆裡。
最終肉全剔出,而牛骨不損分毫。
能做到這點的人,不僅得是個優秀的廚子,而且還需要有一身好功夫。
這是力量與精準的技藝,若他對付的不是牛,而是人,想必同樣乾脆利索。
大老闆也曾想要把安叔召進護院的隊伍裡當頭領,不過被他拒絕了,比起護院,他更喜歡宰牛做菜。
因為護院不一定每天都有機會把刀刺入血肉中,而廚子卻可以。
現在,達叔去世了,無論資歷,還是廚藝,廚師長的位置似乎都非安叔莫屬,可大老闆偏偏讓人牽過來兩頭牛。
其中原因在於,大老闆喜歡平衡,不喜歡手下有人一家獨大,他總喜歡給自己得力的下屬找一個對手。
兩方會有矛盾和摩擦,而他則坐在最有利的位置上負責調解和安撫。
關於這點,有些人明白,有些人則不明白。
安叔是明白的那個人,所以他在宰牛前,便取出了兩把插在腰間的剔骨刀,獰笑著看著我們所有人一圈,隔了好一會,才走到一頭牛跟前,一刀惡狠狠地刺入牛脖子中。
大牛悶叫一聲,“咚”地倒地。
安叔鐵塔般的身軀彎下腰去,兩把剔骨刀同時捅進大牛左右肋骨中,“呵”地大喝一聲,用刀猛地架起大牛屍體,高高舉著,穩穩地走了五步,來到吊鉤前,把牛屍掛了上去。
接著他橫起一刀,劃開牛屍的脖頸,給它放了血。等了好一會之後,只見安叔提氣收腹,氣行丹田,兩把血淋淋的剔骨刀開始左右翻飛,上下舞動,刀光血影間,片片牛肉落入地上的盆中,盞茶的時間後,一頭碩大的牛竟然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安叔接過一名低頭哈腰的廚子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漬,端起大盆,開始了做菜的工序……
半炷香之後,色香味俱全的一滿桌全牛宴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老闆每盤菜都用筷子夾了口,雖淺嘗輒止,但之後連連鼓掌,讚不絕口。
到了此刻,廚師長的位置似乎已經沒有懸念,安叔雙手抱胸,就等著大老闆宣佈他來繼位。
然而,大老闆的目光卻略過了他,看向了後方的一排廚子,“你們有誰願意跟老安比一比刀工、廚藝?”
沒人吭聲。
沒人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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