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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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光潛喃喃道：“程程，別哭了。”

他的眼睛愣愣的望著程程，她用手捂著臉，哭的十分委屈。空氣真是沉悶的很，窗外進來的風都帶著熱氣。

姚光潛輕輕地捧起程程的臉，她的眼皮早就因為傷心落淚而變得通紅。程程閉著眼睛，扭過臉去，似乎並不願意去看他。

“對不起，程程，今天是你生日，我不該跟你急的。全怪我，是我態度不對。我答應過你過的，要支援你的工作和理想。可是看你每天都這樣辛苦，我真的心裡頭也不好受。這樣吧，程程，要不然，你去辭職，別幹了吧。我還可以多兼職幾家公司，總是能賺到錢的。只要房子首付夠了，我就買個你名下的房子，你就坐在家裡收租打理房子，好不好？”姚光潛輕聲說道。

程程的頭埋在姚光潛的頸窩裡，淚水一滴滴地滾下來，也沒有應聲。

姚光潛抽了張紙巾出來，細細替程程揩拭著眼淚：“好了，真的別哭了，你再哭下去，西湖水都要被你哭幹了。”

程程接過紙巾，轉身抹了抹眼角，甕聲甕氣道：“好你個姚光潛，你能耐了啊，罵人不帶髒字了。你這是說我是蛇精轉世，作得很呢。”

姚光潛見程程臉上略有了一絲笑意，這才跟著鬆了口氣：“不不不，我才是蛇精。哦，不對，我是槓精，反正我不好，就該把我壓在**塔下的，永世不得翻身的。”

聞言，程程忙捂住了姚光潛的嘴：“呸呸呸，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要我守活寡麼？”

姚光潛嘻嘻笑著颳了刮程程的鼻尖：“你這算是原諒我了？”

程程假嗔著輕哼了一聲：“想得美，這帳都給你記下了，總有你還的時候。”

姚光潛撓了撓頭，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我剛才說的……”

“光潛，上學那會咱們就在一塊了，算下來也好多年了吧？你應該知道的，我只要認定了一件事情，肯定是要把事情做好了的。我現在覺得養老院的工作挺好的，辛苦是在所難免的。可是叔叔阿姨們對我都很好，都把我當家里人看待，跟我掏心掏肺的，我也放不下他們來。”

夜風揚起泛了舊色的窗簾，拂在程程的臉上，好像棉絮一般，又軟又暖。

姚光潛湊到程程的耳根下：“程程，你這個人就是道德感太強了。有時候要是太累了，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你現在要是不情願，那沒關係，我等著你。你哪天要是真的累了，隨時歡迎你家裡蹲，反正我一定多賺錢，至少保證你還有一個退路可去。”

程程湊近姚光潛的脖頸，皺起鼻尖，嗅了一下，而後大笑起來：“你今天沒喝酒呀，怎麼說話淨帶著酒氣。”

姚光潛抿了抿嘴，“我這就給你寫一張保證書去，以後我要是再犯渾脾氣，就自罰跪鍵盤，睡陽臺一個月！”

“嗨，你這憨大頭，還真起勁了，這事算是翻篇了。趕緊的，去盛飯，不是說陪我過生日麼？連頓飯都不能好好吃，那還算什麼生日呀。”程程不由分說地推著姚光潛往飯廳走。

姚光潛頓住了腳步，回過身來，俯下身凝視著程程，鄭重道：“生日快樂……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