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鳥飛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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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扭頭四顧，宋去去藏進角落，玲玲上下都沒有看到人，於是湊到矮胖女孩的耳邊小聲說道：“聽說凡是想接專案的注師，都接到匿名電話，被威脅如果不能出具無保留意見，就不準接那個專案，否則……哼哼。”她自以為聲音小，但在安靜的樓道里，宋去去卻聽得一清二楚。

“哼哼是什麼意思？”

“哼哼就是哼哼，你自己想。”

“哇，”矮胖女孩不知想到了什麼，叫道：“好可怕。哪，哪，分所會接嗎？”

“應該會吧，”玲玲笑道，“總所有規定，分所承接公司上市這樣的大專案，必須得透過總所同意。最主要的是分所一般都沒有這樣的資源，公司上市的專案哪有那麼容易接的。”

“這麼說，”矮女孩鬆了一口氣，“他們有可能打破頭也想做這個專案呢。”

“也不一定，分所的經理也一個比一個滑頭，”玲玲嘻嘻笑道，“現在他們的資訊不足，只要他們稍微知道一點內情，多半都是不願意接的吧。”

“一會兒有好戲看了，可惜我看不到，真可惜。你到時可要將相爭的情況給我講講呢。”

“行啊，有哪件好玩的事情我沒有給你說，肯定給你講的。”玲玲看了看手機，說道：“開會時間快到了，晚上再聊。”

兩人推開安全門走了進去。宋去去往下走，見周扶丹和北方所所長正從下面上來，兩人對視一眼，衝她點點頭，隨後周扶丹開啟門，很紳士地讓宋去去先進門。

走進會議室後，董事長微笑著說道，“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

“董事長，”周扶丹首先問道：“能不能先告訴我們，這次做的是哪家公司上市的審計啊？”

“這個嘛，”董事長笑道：“請允許我賣個關子，等大家爭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著什麼急呢？”

“就告訴我們吧，”北方所所長笑道：“這樣打啞謎，大家心裡都沒底，如果爭到一個不能勝任的專案，豈不讓人笑話。”

“對啊，”西方所所長附和道，“有了目標，我們至少能夠知道自己爭的是什麼，如果覺得能力有限，也趁早絕了爭的心，讓有實力的事務所承接，對大家都好。”

董事長左右看看，突然嘿地笑了，道：“看來我們事務所內部有些東西是該整頓一下了，有些事在沒有定下來之前，必須得保密，汪秘書。”

“在。”董事會秘書汪久卓應道。

“你下來查一查，”董事長道：“看是誰將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

“好的。”汪久卓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玲玲，玲玲翻個白眼轉過身子。

“既然大家都收到了風聲，”董事長笑道：“那也沒有什麼好保密的，我們這次拿出來的審計專案是平洋公司上市的複審，雖是複審，但和平常的審計並無不同。”

“董事長，”周扶丹又舉手道：“是不是不參加專案競爭的分所可以走了。”

“嗯，”董事長沉吟半晌，笑道：“可以，我們的會本來還要做個總結髮言，但大家都在敷衍我，我也就敷衍一次，這次就不做總結了。”各所所長眼觀鼻鼻觀心，就像董事長說的是其他人。董事長繼續說道：“會上沒有說的事，後面有時間我會和大家單獨交流交流。”各所所長繼續裝鴕鳥，董事長喝了口茶，似乎對於自己的發言很滿意，說道：“好了，現在剩下的事就是決定平洋公司的審計專案花落誰家，如果不想爭這個專案，那就可以走了。”

“好，”周扶丹第一個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董事長，我想起來了，我們事務所最近業務太忙，沒有多餘的人手，這個業務還是讓給其他兄弟事務所吧，哈哈，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董事長看著離開的周扶丹皺了皺眉，這畫風不對呀，剛才爭專案不是差點大打出手嗎？難道這些傢伙得到的資訊比我想象的還多？糟糕之極。

“董事長，”北方分所的經理也站起來，說道，“按照地理位置來說，我們事務所在北方，離平洋公司太遠了，還是將機會留給距離比較近的所吧。”

這理由十足扯淡，有了飛機和高鐵，距離根本不是問題，這傢伙純粹為了找理由而隨便找個理由來敷衍我。董事長盯著北方所的背影看了又看，直到他走出會議室，才黑著臉看向章環山。

“我們事務所雖然離平洋公司的總部較近，”章環山忸怩了陣，為難地說道：“可是，這個，那個，我們事務所，現在也沒有這個，那個人手做這個專案，實在那個是有心無力。”他這個那個的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