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愁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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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眼中,唐祁如今已經是一腳邁入京官的新貴。
但新貴上頭有元老,一山還有一山高。因而自上了汴京城以後,他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今日他難得閒下來片刻,便坐在院子裡頭瞧劉溪鴒她老舅寄來的信。
作為自己的義兄,沈舜的信中首先會提及的依舊是一些慣常囑咐,如京城不比廬州,仔細身體,萬事須小心等暖心之語。這樣的話他已經寫了數十年。
仔細一算,這已是延嘉十三年了,他的丁憂之期也該結束了。如今軍餉案一過,黃鈞萬已死,那麼他的倒黴學生應當也可以重返仕途了吧?
當然,這些事沈舜並不會在信中同自己細說。二人交情如此深厚,有些東西,大家心知肚明,關鍵時刻,提一句便罷。何況他沈提學的大外甥還手跟手腳跟腳的在自己府上當搖錢樹呢!
說來有趣,自劉溪鴒這回再跟著自己以後,他那義兄寄來的信中便總出現些模稜兩可的話。譬如今日這封,照例託付他教她習字唸書規矩做人乃是頭等大事。可末了又還要加句,她若喜歡,練練拳腳養養身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
這與原先不同。在黃州時,這個舅舅對於寄自己籬下的外甥女可謂是有求必應的,除了不能幫她把她娘變出來,其餘的,銀子衣裳吃食什麼的都是大方得很,就差把家寄過來了。
但這一回呢?沈舜的來信裡言及這外甥女,不像再往日裡的簡短真誠——一句“我這孩兒可憐,勞煩亦惇多費心”,加一把銀子就完事。反倒是透露出一股忸怩之態。說他不關心她吧,還要千叮嚀萬囑咐;說他關心吧,人都到了自己手上了他也不來接走——一個不來接,一個不願走,真不知是為個什麼。
一開始,唐祁還有些費解。直到將這一路發生的事連在一起想,才叫他隱約明白了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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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深秋,劉溪鴒為逃避舅母沈洪氏的說親,於是夜裡偷偷翻了牆。後來不知怎得竟跑來了廬州。
那時,唐判官還在病中,又要寫那《平永珍書》,整日裡不是在床上躺著,就是在桌前坐著,熬得叫一個刻魂噬骨。但一聽說這丫頭一個人來了此處,還是連夜給沈府遞了快信。
可興許是這女娃跑得突然,拒婚拒得又是那沈家主母沈洪氏孃家的族親,洪家人著實氣得不輕。而沈家靠山又將將倒了,裡裡外外得瞧著這主母的臉色。外甥女這樣一跑,沈舜的面子裡子只怕均是難以看顧的。
於是便將這燙手山芋放在唐祁那處涼了涼。
這一涼,便是涼到了今年。
年關將至,這女娃眼瞧著大了一歲,明年就要十五。
那麼問題就來了。
雖說沈舜出手向來闊卓,唐判官又早早頂了個叔父的名頭,又養著一群半大孩子,耍劍唸書弄的好似半個學堂半個武行。但這麼大的閨女總在自己府上住著,也到底好說不好聽。
唐祁正欲兩邊說和,勸劉溪鴒向那舅母洪氏低頭,怎料沈府卻派了管家上門接她來了。
“這是千年山參和蟲草,主人家說泰州的郎中定是不比那協宗堂的範神醫,也只能給您管管藥材補品了,若能用得上便儘管用,若缺什麼也儘管說。千萬要保重身子!”送信人正是沈四,他是沈府的老人,今年四十二,腰背板正聲音洪亮,長的一副憨相,辦事利索又得體,是個好管家,因而管了沈家兩代。
“有勞四管家和沈兄費心了!”上座的青年並未推辭,低聲道了謝。
沈四笑著:“大人折煞小人了,老爺他們都招呼我一聲四哥兒,大人若不嫌棄,也這樣喚我便好。”他打量著唐祁,除了萬年不變的溫和模樣,言語間偶爾咳嗽,那面色卻是比前兩回眼見著要好多了,想來數日的殫精竭慮到底沒有白費,如今步步高昇,又逢入京的喜事,那自然是紅氣養人了。
唐祁便從善如流:“四哥一路勞頓,路上又冷,稍坐坐,我讓他們給你燒薑茶去了。”
沈四自然笑得眉梢都跳將起來:“唐大人與我家老爺乃是兄弟,小人這就不推辭了!”
早在延嘉四年時,沈四就在京都見過這位少年奇才,那時,他正趕去給沈舜報那北冀伯府的喪事,也就是劉溪鴒他爹沒了的那樁事。而這些年來,沈唐二人的書信往來也都是由他代辦,因此二人已是舊相熟了。
他長唐祁這麼些歲數,一路瞧著他從那少年模樣成為主政地方的州官,又向來沒那些官老爺的架子,也就敢如此說話了。這聲哥兒他沈四既然受得起,自然也拿捏得了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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