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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謝霖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彷彿聽不懂紀淵在說什麼。
“好,”紀淵氣笑了,“今日中秋,好個中秋!謝大人倒是好大的面子!”
言畢,人就氣沖沖走掉了,適才迎上來接人的管事和僕從也呼啦啦全跟著去了。
好大的面子,謝霖心想,他一個妾室,哪來這莫須有的面子。
謝霖手心裡全是汗,他在黑夜裡與盲人無異,適才的三杯烈酒如今在胃裡翻騰,涼風又激得人鼻腔疼痛,在紀淵面前一直忍著,終於摸索著扶住一棵樹,先是斷斷續續吸了一口風,接著便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咳疾引發乾嘔,帶來的窒息令人頭暈,濃重的夜色讓謝霖走得很慢,王府裡的路他大概也熟悉,謝霖就這樣摸索著前行。
眼睛是他先天不足,一直如此,只是從前夜路並不需要一個人走,總有人牽著他小心避開每一處危險,保護他免受黑夜侵擾。
“謝霖哥哥這邊走!”
許是黑夜讓人恍惚,謝霖又想起以前住在紀含府裡的日子了。
子靜……謝霖嘆著紀含的小字。
若是你當時知道留我在京會是如今這般光景,定會帶我一起去北境。
只是留下子洄獨自在這吃人的京城,誰能捨得。
學堂往事
謝霖始終記著和紀淵第一次見的時候。
少年奪魁,謝霖破格和皇子們一同到弘文館學習,那時他喜歡穿月白衫,大皇子紀含也總是一身白衣,兩人功課又是最好,志趣相投,形影不離,於是常常被同窗學子嬉笑為弘文雙璧。
謝霖惶恐這個稱號,稱自己出身布衣,紀含倒很是接納。
“我的母親也出身平民,你我不分貴賤。”
紀含是崇明帝最大的孩子,只是母妃身份卑賤,所以一直住在宮外,為人溫潤如玉,也沒有皇家做派,散學後會邀請謝霖去他府裡繼續嘗茶談書,謝霖往往拒絕,但有時敵不過紀含頻繁邀請,也去過幾回。
那時他第一次見到紀淵。
紀淵雖是崇明帝最小的孩子,但是由皇后所出,也是崇明帝最疼愛的孩子。皇后生下紀淵不久後便撒手人寰,或許是同病相憐,紀淵常常出宮與紀含同住。
那天他與紀含剛進王府,一個小孩便撲上來抱了他的腿,嘴裡喊著:“哥哥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等把人從身上剝下來,看著小孩忽然漲紅的臉,才明白是兩人都著白衣,竟是認錯了。6歲的紀淵不好意思地躲到紀含後面,謝霖瞧他可愛,不由發笑。
三人一起談書玩耍,謝霖慢慢成了“謝霖哥哥”。
只是散學玩耍的時光總是很短,謝霖需要在固定時間內回家,如果晚了便免不了父親一頓責罵。
謝家三朝閣老,一朝落沒,謝霖成了謝家唯一的期望。年少中第不足以讓父親放鬆對他的管教,父親要求他勤學善用,重揚謝家威風。只是謝霖明白,沒有哪個朝代會允許一姓當天,謝家的衰落也不是謝家兒女愚鈍懶散的原因。
他不敢讓父親知道自己與皇子有交集,只靠著自己一人盡力守護著父親的期待。謝霖夜以繼日地學習,但父親只有在他奪魁那天開心了一下,其餘時日從不展顏。
謝父望子成龍心切,謝霖中第後又在江湖上尋了一謀士,那先生見他第一面,便嘖嘖不止,雙眉緊皺,彷彿他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
“公子面衰色青,身材羸弱,難成大事。”
謝霖先天不足,自小就體弱多病,在母親的悉心照顧之下到了成年,雖然瘦,好歹是健康了些。
一句“難成大事”嚇得謝父將近暈厥,立即懇請解救之法。那謀士強健身體的招數竟是與謝母完全相反,認為謝霖如今虛弱完全是因為嬌生慣養所致,於是針對這一癥結開了個天價的方子。
勤謹讀書不難,只是疲累,但那方子裡的妙招著實難捱,劑劑對症下藥,以毒攻毒。
謝霖氣短,便讓他在風沙塵雨天跑步,繞著府邸連跑三圈,每每到後程,空氣都如刀割一樣順著他的鼻腔滑向肺片,有時他跑不動,謝父便讓人持著鞭子追在他身後,腳步稍慢毫不留情。
謝霖飯量小,便讓他頓頓三大碗飯,講這才是壯年應有的飯量,被迫多食的謝霖總是惡膩不止,飯後偷偷扣著喉嚨自己吐出來,如此反覆,即使在學堂吃了正常量份的飯菜也習慣乾嘔。
最要命的是謝霖的夜盲,一開始夜裡他還是能看到些模糊影子,但是可能是被來回折騰,夜間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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