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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動了動,大概是想上前問候,可礙於謝霖身邊人多,止住了腳步,謝霖收回眼神,沒再多望向那個方向一眼。

下朝後,紀淵本等著謝霖進宮找他,左右翰林院沒什麼事,兩人大可以一起用了午膳,可德順來報,謝霖急急離宮了,一直到晚上才入宮覲見,一進門就跪下請罪,說自己早上沒聽到德順公公的挽留,一直到夜裡才知道,紀淵哪捨得怪人呢,自然將人扶了起來,寬慰兩句,再以此為藉口從謝霖身上討了個賞。

夏夜蟬鳴,寢殿裡開著窗,晚風徐徐,也是涼爽,帷幔搖擺,紀淵也是難得舒爽,抱著已經疲累沉睡的謝霖,手指撫摸著他的眉骨,兩人相擁而眠一直到天明,德順進來提醒,兩人稍微多躺了一會,就有些趕不上時辰。

向來早起的謝大人居然來的如此之晚,且是從中宮出來,眾人議論紛紛,當事人倒是眉毛都不皺一下,十分坦蕩,於是謝霖受寵一事越發引人注意,慕名而來的人幾乎要踏破謝府門檻,而謝霖忙著應付賓客,不免冷落了紀淵,只好經常夜裡進宮去安撫,白日裡卻又難免起的晚些,流言便如此愈演愈烈了。

伴隨著謝霖受寵的流言,另有一派說法講謝大人藉著名頭收受賄賂,拉幫結派,將謝府如何富麗堂皇,如何雍容華貴說的清清楚楚,更有甚者鬧到了謝霖面前,一般都是那些被謝霖拒絕了的寒門學子,編出一些酸詩來叫小孩傳唱,全不避諱謝霖,倒是謝霖性子寬容,即使聽到這類說法也只當沒有,揮揮手讓下人講那些小孩趕散了便是。

謝霖忙,紀淵倒是不嫌他忙,畢竟他了解謝霖的個性,總是閒不下來,只要他心裡還有自己,忙個三兩天總願意來看看自己,惦記著自己就夠了。於是皇帝日日盼,夜夜念,人來了就得寸進尺,人不來就三天兩頭稀罕物件賞著,直到某一個尋常午後,丞相趙顯來找他,告訴了一個令他心慌的訊息。

“近日與謝大人走的最近的,是李家長子——李長席。”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

爭吵

紀淵進門時,正看到謝霖有些急切地收起一封書信,男人將那貼紙夾進書本里,接著站起身迎上來拜禮。

紀淵動作有些僵硬,也不知是怎麼扶起謝霖。

“皇上怎麼來了?”

“你剛剛在看什麼?”

兩人同時開口,紀淵直直地盯著謝霖,目光毫不迴避。

前日日趙顯來時告訴他,謝霖這幾日與李長席走得極近,他沒想到謝霖日日陪在他身邊,居然還有時間出去交際。京中那些謠言他不是不知道,可自己總是相信謝霖,若真有不妥,謝霖也不會存什麼壞心思,但李家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憑謝霖的聰穎絕不會不知道,紀淵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謝霖的想法。

旁人不知謝霖的脾性,可他卻很清楚。

謝霖若真想要功名利祿,討好他就夠了,這樣以身犯險,只能是又想撇下他,瞞著他做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想通這一環的剎那,紀淵只覺得怒氣上湧,皮肉都被衝擊得層層剝離,從前謝霖喜歡瞞著他就罷了,現在自己都成了皇帝,為什麼還要瞞著他!

見謝霖沒有說話,紀淵又問道:“你剛剛在看什麼?”

“沒什麼,霖正好剛煮了綠豆湯,皇上要來一碗嗎?”

如此粗劣的理由來逃避問題,也是口不擇言了,紀淵心底冷哼一聲,沒有應聲,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謝霖終於盯得無奈,說道:“沒什麼,只是一些信件罷了。”

“與誰的,李長席嗎?你們不是天天呆在一起,還需要通訊嗎?”紀淵不再委婉,直接說道,“那就是李長鈺了?”

雖是問句,卻沒有給人回答的餘地,李家這兩個兄弟,弟弟長鈺卻比哥哥長席難搞得多,紀淵查到兩人有書信往來時心都涼了大半,若說謝霖有什麼計劃,可以將李長席糊弄過去,卻萬不可能瞞過李長鈺。

謝霖垂下頭去,一言不發,紀淵比他高了半頭,這樣只能看到那雙單薄的眼皮寧靜錘著,這是他最討厭的表情,謝霖每每要做些什麼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姿態。

怒從心起,於是他不再忍,抬手捏著謝霖的臉頰把人頭抬起來。他沒有控制力道,指尖都泛白,可謝霖卻沒有皺一下眉。

“朕不去看,你自己說。”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那雙垂著的眼皮動了動,像是被捏住觸角的蝴蝶。

“是。”

紀淵鬆了手,渾身都卸了力氣,搖晃後退兩步,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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