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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霖剋制不住地想縮起身子,但依然攥緊拳頭,連顫抖都忍下了。
有些忍了許久的事情,他必須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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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見人,謝霖早也想到,即使自己退讓至此,依然無可奈何。
謝霖也不急,只是跪在御書房門前跪了下來。
按照道理來說,謝霖作為臣子,如此逼迫與皇帝見面乃是大不敬,只是如今他脫下官袍,身份不再是翰林學士,單單以憂心夫君的側妃身份向父皇求情,如此合乎情誼。
有些承諾過早應下,如今時過境遷,總會有些變化,謝霖深知這一點,莫說旁人,單是自己對紀淵的那些旖旎之情也早已心死,可天龍之子不應蒙冤沉泥,愛與不愛是一方面,他謝霖見不得紀淵從前打下的基業一朝覆滅。
膝蓋觸及地面時,冰寒如刀刃一般刺進骨髓裡,御書房門前地面為青石板,雖說雪積存不住,但早已溼漉漉的。
謝霖向來溫和,唯有對自己心狠,所以即使寒氣徹骨,他面上也只是平淡無常的模樣,倒是旁邊的大太監著了急。
如今殿前跪著的可是平王側妃,縱然平日裡聽說夫妻不睦,但今日一見可與傳聞大不相同,更何況翰林學士主掌文脈,斷不是單穿夾衣跪在雪裡的身份。
“謝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大太監德順想上手扶人,可沒有準許又不敢觸碰,如熱鍋螞蟻一樣繞著謝霖轉。
跪立著的男人微笑,垂下眼去請求到:“公公不必多慮,只勞煩稍後您給陛下添茶問暖時提霖一嘴便是。”
德順這下可實在沒法子了,謝霖甚至都不用他再專門請求,看來是鐵了心要跪,直到皇帝心軟,只是天子有情,寒風無情,端的是越吹越急,看得他也心驚。
那樣瘦的一條身子,跪在風雪中,簡直就是自己作踐自己嘛。
德順只好不經意地增加了換茶的頻率,在皇帝休憩的片刻小心提到:
“皇上,謝大人還在外面跪著。”
熱茶入口,通體舒坦,皇帝將茶碗擱下,閉眼揉了揉額角:“隨他去吧。”
德順這下沒法了,再進進出出地添水送茶,也不見皇帝多問,只在用糕點的時候問了一下:
“外面還下雪嗎?”
雪不下了,變成了不間斷的雨。
陰天不辨辰光,只知道雪下了許久,換做雨又下了許久。
水滴是比凝固的雪花更煩人的東西,不會輕巧地停留在表面,而是帶著從天而降的狠勁穿透層層衣料,夾襖很快溼透,棉絮不再有保溫作用,而是如寒鐵一般墜在身上,冰涼溼透的衣服緊緊包裹著人的身體,謝霖晃了晃身體,僅剩的溫度如抽絲般從他身上撤離。
雙腿已經全無知覺了,這樣的麻木還沒有一開始的刺痛叫人安心,謝霖許多次眩暈,跌坐在地上,又強撐著身體跪立起來,直到又一次的眼前發黑,幸虧及時伸手撐了一下,沒有撲倒在地。
立是立不起來了,只好繼續撐著跪坐在獄中,本就蒼白的人更是全沒了血色,兩瓣嘴唇青紫,看得人心驚。
每一次謝霖跌坐下去,德順都要撐著傘撲出去,藉機在他旁邊多站一會,給他擋擋雨,只是站不了多久,便會被重新立起的謝霖推走,可看他現在垂頭撐著地面,像是起不來的樣子,德順實在是怕這麼個瓷做的人兒死在御書房門前。
被擔心盯著的人伸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攥拳頂在胸口,壓著咳嗽的聲音,寒氣順著雨水鑽入骨縫裡,再浸透他的肺腑,本就單薄的身子更是撐不起雨水的拍打。
忽然,頭頂暗了一暗,一雙白銀紋蓮花的鞋子出現在謝霖眼前,再抬頭,一身黃緞滾銀邊的便袍夾襖,謝霖眼前昏黑,只是這皇宮之中,能穿黃的不過皇親貴戚罷了。
如今紀淵在獄裡,來的自然不能是他,而是樂王紀廿。
謝霖啞著聲音說道:“樂王殿下。”
雨天昏沉,看不清來人面貌,只能聽的略微疼惜的語氣說道:“大人這是何苦。”
“驚擾王爺。”謝霖已是氣短,說不出更多的話來。猜想紀廿也是來找皇帝的,只是門口遇上了他,阻擾了腳步。
紀廿嘆息道:“大人您上次說的適可而止,便是這樣止的嗎?”
謝霖此時已是頭腦暈眩,完全記不起上次他與紀廿的對話,只能沉默,儘可能的保持端正姿態。紀廿又勸了兩句,謝霖卻是不為所動,許是見他實在執拗,紀廿也無可奈何,只好招了旁邊一個小廝來:“你來給謝大人撐著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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