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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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慢慢撿起地上的刀，哐噹噹掉了兩次雙手才勉強握住刀柄。

&esp;&esp;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喉嚨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顏煜提著刀轉向被割去舌頭的三人，顫抖地抬起刀，眼淚從眼眶溢位滑落下鄂。

&esp;&esp;“臣臣沒有殺過人。”他鼓足勇氣做了最後的頑抗。

&esp;&esp;“既如此，便可惜那些個對你忠心耿耿的老頭了。”

&esp;&esp;“但臣很珍惜陛下給臣報仇的機會。”顏煜徹底死心，知道無法改變裴諝的意願，便調轉了話頭。

&esp;&esp;他握緊刀柄，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心一橫用力揮起刀砍向其中一人的胸腔，溫熱的液體濺在他的臉上身上。

&esp;&esp;顏煜睜開眼睛，巨大的恐懼將他包圍，周身似陷入無邊黑暗，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勢必要將他拉入萬劫不復之境。

&esp;&esp;哐當

&esp;&esp;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esp;&esp;“哈哈哈哈哈！”裴諝的笑聲充滿愉悅，“很好，你這膽小的廢物總算給朕帶來了點驚喜，繼續吧，還有兩個呢。”

&esp;&esp;顏煜知道自己得繼續殺掉那個兩個人，才能保住吳國的人，可是他此刻卻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怎麼都無法去撿起腳下的刀。

&esp;&esp;“嘖，在等什麼？”裴諝不見人動，生出些不耐煩，“那些個老頭的命可握在你手上。”

&esp;&esp;顏煜盯著那把刀，心和腦子告訴他他必須撿起來，可他的身體卻在拼命頑抗。

&esp;&esp;“動手！”

&esp;&esp;顏煜被嚇得一抖，他慢慢轉回身抬眸看向裴諝，睫毛上的血珠因為顫動而被震了下去。

&esp;&esp;“求求您放了我吧”

&esp;&esp;沉默良久，裴諝恢復笑意，那張帶著妖氣的俊美面容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esp;&esp;“再說一次。”

&esp;&esp;顏煜跪下來哀求道：“陛下，求您放了臣吧。”

&esp;&esp;“好，長樂郡公當真生了副可憐相，朕看著都於心不忍了。”

&esp;&esp;顏煜剛以為自己解脫了，就聽裴諝繼續說道：“只好朕親自幫幫你了。”

&esp;&esp;沒等他反應過來，裴諝已經撿起刀順手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

&esp;&esp;裴諝令他握著刀，而自己握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輕笑了聲：“不許閉眼。”

&esp;&esp;長刀猛地舉起，鋒利的刀刃自脖頸一端穿入，轉瞬間兩顆頭顱落下，嘰裡咕嚕滾了幾下才停。

&esp;&esp; 代替那不聽話的畜牲跟著朕吧

&esp;&esp;“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顏煜胃裡生理性地噁心，但吐出來的卻只有血。

&esp;&esp;裴諝嫌惡地鬆了手：“莫要將你的髒血蹭到朕的龍袍上。”

&esp;&esp;說罷不再管他，浩浩蕩蕩的隊伍繼續行進。

&esp;&esp;顏煜在地上躺了好一會，才強撐著爬起來，可精神卻似死了百次，他擦去唇邊的血跡，遠遠跟上隊伍。

&esp;&esp;秋季是百獸身體和皮毛養的最好的時候，因而這時候的獵場密林中充滿著危險。

&esp;&esp;他在故國時，聽聞過覃國狩獵不同於他的國家，皆是用大型野獸作為獵物。

&esp;&esp;整個秋獮一般持續三到五天，會有各自為戰和分隊合作的情況，所有的戰利品都要進獻給皇帝，最後由皇帝分配獵物，所得獵物最多者，會賞宴席慶賀。

&esp;&esp;咻！

&esp;&esp;羽箭離弦，破風而去，掠過林木，正中於密林外圍的雄鹿身上。

&esp;&esp;“陛下神勇！天佑大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sp;&esp;“哈哈哈哈好！”

&esp;&esp;裴諝將弓扔給一旁的侍衛，指向遠處雄鹿的屍體道：“那頭鹿便作為今日的彩頭，看看會落於哪位卿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