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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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隻手驟然捂住口鼻。阿斯蘭條件反射想往後頂肘，不料雙手也被身後人反剪起來，只能扭動身子掙扎，意圖脫離刺客之手。

&esp;&esp;才過了早膳時候，辰時一刻，日頭正好。

&esp;&esp;他才換了身衣裳，在淨房外頭浣手，何曾想楚都皇宮裡也會被偷襲。背後這人從體型來看當是個男人，體型不算魁梧，力道卻奇大，無論如何掙扎也逃不脫他掌控。

&esp;&esp;阿斯蘭正想著一口咬下去，“噓，別聲張。”皇帝輕手輕腳從外頭進來拍了拍他肩膀，低聲道，“今日沐休，你要不要同我去跑馬？”

&esp;&esp;他這才意識到刺客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傢伙，身子鬆懈下來，瞪了一眼皇帝。得了皇帝一個賠笑。

&esp;&esp;“瞞著人的，我想去，叫人曉得了又要上摺子。”到底淨房不是說話地方，皇帝打了個手勢示意法蘭切斯卡將人挪出來，換到屋外的角落裡，“這回不是套你，今年沒得秋狩，帶你去跑跑馬，打打獵，松泛松泛，晚上去外城逛逛夜市。”

&esp;&esp;她難得露出幾分開懷神色，“不去便罷了。你若想，也能帶著你弟弟。”

&esp;&esp;“這麼多人怎麼瞞著啊……”法蘭切斯卡低聲罵了一句，“你一個咱們翻個牆就出去了，三個我可帶不了。”

&esp;&esp;“坐車，採買宮人坐的青帷車。”皇帝笑，指了指法蘭切斯卡，“正好借這位的名義從北門出去。”

&esp;&esp;阿斯蘭狐疑地盯著皇帝的臉，恨不能從這張美人面上看出什麼東西來，半晌才道，“……你不是套我吧？”

&esp;&esp;這是被蛇咬怕了。

&esp;&esp;“這回不是。”皇帝笑，“你要去就趕緊去換身方便衣裳，半臂衫子在房裡消夏也罷了，若要出門實在不檢點。”說著不檢點，她自己倒先上手了，一會兒捏捏手臂，一會兒摸摸腰身，“你是不是胖了點啊？哎，要不今晚上叫你來吧？”

&esp;&esp;活脫脫一個無賴紈絝，專戲弄良家子的。

&esp;&esp;正在她這手快伸進衣襟裡時候，阿斯蘭一把攥住了腕子，“夠了，我跟你去。”不過一件單層半臂衫子，能擋住什麼。

&esp;&esp;他肅著臉，盯住了皇帝眼睛，“……你不能對阿努格動手動腳。”

&esp;&esp;“你當我是什麼人，對小毛孩子我也有不了什麼心思。”皇帝好笑，手順著人腰線往下滑，“我到御花園西北角等你，辰正為止，過時不候。”最後還不忘揩了一把油，從後拍了拍阿斯蘭屁股，“很翹。”

&esp;&esp;“你……！”還沒等他發作什麼，法蘭切斯卡先帶著皇帝翻牆遁走了。

&esp;&esp;“哥哥快些！”才穿過了御花園，還沒尋見皇帝蹤影，倒是阿努格先催促起來了。

&esp;&esp;皇帝走後，阿斯蘭才回了殿內，還沒說要更衣，倒是阿努格先瞧見他神思不屬的樣子，他才交代了這回事出來。他這弟弟比他自己更適應楚宮廷生活，一聽了這話，當即拉著人入寢殿就要更衣。挑了好些時候才挑了一襲黑底暗紋的窄袖曳撒，隱隱透出通金的麒麟聯珠紋。

&esp;&esp;“哥哥要打扮得好看些，皇帝陛下才喜歡。”阿努格按住了哥哥，又將他原本胡亂綁的頭髮結了幾條小辮，混在蓬鬆的高馬尾裡頭，拿了個金鑲玉的髮帶簪住了，連小辮辮梢都墜著小金珠。“不然皇帝陛下總也不來看哥哥，都去其他宮裡了。”

&esp;&esp;“……她來不來與我何干，你別學這裡男人討好她。”

&esp;&esp;“哥哥不想皇帝陛下來嗎？”阿努格熟門熟路拿了眉黛出來，給阿斯蘭添濃眉尾。阿斯蘭本就是穠麗相貌，添些眉尾便更顯精氣神來。男人妝扮一向講究清淡自然，便是上了妝也須如天生麗質才算上乘，“哥哥每日修面都不落下的，從前不是這樣。從前哥哥都是為了遮掩相貌留長鬍髭的。”

&esp;&esp;阿努格沒等哥哥回答，先點了些口脂在哥哥唇上，化開了，薄薄一層，勻紅了原本偏暗的氣色，“分明公子們都沒有哥哥好看。”

&esp;&esp;“皮囊再好，她也會厭倦。”阿斯蘭冷哼一聲站起來，“打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