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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宮中宴席,鴻臚寺卿徐靜希上表彈劾宋常侍禍亂朝綱,奢靡無度,將奏章送進了棲梧宮。女皇還不待發話,宋常侍先派中官賜死了這位老臣。一時朝中震動,紛紛上書諫言,這才驚動了流芳宮裡的女皇。
&esp;&esp;正巧此時漠北捷報,太子率領的楚軍直搗漠北王庭本部,逼得王汗上書求和。女皇聽後只說了一聲叫定遠軍回京受賞再無分辯,至於徐鴻臚枉死、群臣上諫更不置一語,再有上書的便是罰俸免職,逼得人只有尋恆陽王行事。
&esp;&esp;“各位大人們莫要焦躁。”恆陽王亦不得出京,只能縮在府邸裡日日受中官監視,“不知今日酒菜可合胃口呢?”他是笑面虎一般人物,正是動亂時候,自然是袖手旁觀得多,“若不合胃口我再著人置辦些。”
&esp;&esp;又是陪著行酒令,又是操心酒菜歌舞,倒叫一群文臣開不了口了。
&esp;&esp;“如今太子殿下不在京中,便是您……”御史話還沒說完便被恆陽王敬上一杯酒。這位皇長子仍舊是笑眯眯的神情,託著小杯道:“我只管著皇城戍衛罷了,孫大人抬愛。”
&esp;&esp;待這孫侍御被堵得不得不坐下了,恆陽王才笑道:“若是酒菜不夠,我再置辦些,府裡新招了點心師傅,一手茶糕是十分好的,清爽可口,靜心安神,不若我給各位大人都包些帶回家去。”
&esp;&esp;“大殿下……!”正有人要說話,卻被旁邊新調任的東宮長史許留仙攔住了。這許長史也是一臉和藹可親的笑:“下官家中幼子頗多,想請殿下多賞下官些。”
&esp;&esp;“許長史喜歡就是最好的,我多包幾份送去許長史府上。”恆陽王向來做人大方,哪有不應的,“許長史為母為官,我記得家中夫侍也頗多江南人士,不若再多帶些。”
&esp;&esp;“殿下厚愛,下官心領了,只是最近新納的一房侍子頗有些善妒,連家中夫人亦難管住,便只給幾個幼子罷了。旁的家務,怕是還要等老二過兩年從地方任上調回來才行。”
&esp;&esp;她這一唱一和才算是點明瞭當下要旨——按兵不動,只等太子回朝監國處置才是。一時間酒宴重開,一群文臣這才放下心來,只管向恆陽王要了點心去,各自還家不提。
&esp;&esp;但事與願違。
&esp;&esp;宋常侍不知為何,忽然意識到太子班師極不可取,一面攛掇女皇下旨撤換回朝述職人選,一面在內捧昭陽公主而極言太子聲望日隆威脅君權,在外籠絡士族彈劾太子。若非中書令及時封駁旨意,怕是太子還沒回京就先被廢黜了。
&esp;&esp;宮裡王琅雖還得寵著,又剛被加封為令少君做了主位,卻收了外頭太子遞的信叫他別說話,也一應只有侍奉著女皇盡興罷了,半句也不多言,反掙了女皇幾分信重。
&esp;&esp;“外頭替老二說情的都快堆滿案牘了,怎麼阿琅倒一言不發?”女皇由著令少君捶腿,手上拿了個新貢的瑪瑙杯飲甜酒,“你可是她心念求娶的側君。”
&esp;&esp;年輕侍君動作不停,仍舊是笑:“臣侍現下是陛下的少君呢,前頭那私定終身的輕狂事都做不得數的。”他說著,一面順著女皇的裙裾爬上來。
&esp;&esp;女皇順勢抬了他下頜,將酒液送去少年人唇邊,“跟了朕自有你的好處。”這杯子卻同沒拿穩似的,輕輕一斜,酒液便順著侍君的領口滑入肌膚,冰冰涼涼的,激得他身子一顫,便軟倒在女皇懷裡。
&esp;&esp;“陛下不愛賞就算了,何必捉弄臣侍呢……”王琅嗔道,“這下臣侍還怎麼見人,宋哥哥見了又要罰臣侍了……”那酒液浸透春衫,宮裡時興輕薄飄逸的衣料,這一下便只貼在人身上,勾勒出少年人纖細精緻的身形來。
&esp;&esp;他這一下含羞帶笑的,桃花眼流波傳情,便顯得對宋常侍那點子畏懼又像是調情又像是真有其事了,“上次他還罰臣侍跪的,貴君哥哥見了也不敢說。”
&esp;&esp;“他敢罰你跪?”女皇輕聲笑,“那是他逾矩了,回頭朕管教他。”女皇的手順著春衫輕薄的衣襟滑去少年人奶白的胸口,“朕的桐郎哪是旁人能罰的。”她的眼神有些渾濁了,花白頭髮下爬出些褶皺來,“怎麼說也教養了老大。”
&esp;&esp;王琅並不接腔。女皇春秋已高,時常叫他“桐郎”的,他的主子只讓他受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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