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成績單與未來【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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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總分，語文，數學，英語……

&esp;&esp;中考成績前段時間就下發了。那會兒李玖坐在闊別月餘的座位上，周圍的人欣喜或沮喪，她卻只草草掃了一眼領到手裡的紙條，隨手塞進書包裡。

&esp;&esp;久違的早起令人睏倦，她單手杵著臉，另一隻手食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垂著眼，思緒紛飛，想的卻不是成績的事。

&esp;&esp;不對，不完全是。

&esp;&esp;爸爸一直想搬去城裡，媽媽也想讓孩子能去好點的學校，現在這事似乎終於要拍板了。不知道從哪找人託了關係，只要成績可以，有很大可能可以去市裡的高中。

&esp;&esp;從前她跟趙思歸聊過這個，主要是說家裡為了房子的事有時吵架，但她沒想過會這麼快。

&esp;&esp;自覺沒有繼續留在教室的必要，她拉著同桌的胳膊出去，揹著包在操場上慢悠悠散步。草地上叄叄兩兩坐著些人，五顏六色點綴在綠地上，像零星的花。

&esp;&esp;“你去哪個高中？”

&esp;&esp;“我想去二中，你呢？”

&esp;&esp;“我？”李玖思慮了一下，“我還沒想好，不確定。”

&esp;&esp;她們就此分別。

&esp;&esp;站在校門旁邊，李玖看著一波波人群從教學樓湧出，在校園裡遊蕩，又四散出校門。

&esp;&esp;哦，夏天，離別季。

&esp;&esp;她心中有些許惆悵，踱回家中，晚上又和趙思歸肩靠肩一同依偎在沙發裡。

&esp;&esp;“我覺得我能上一中。”趙思歸伸了個懶腰。

&esp;&esp;“嗯。”李玖心不在焉應了一聲，過了會，嘖了一聲，“我可能要搬去城裡。”

&esp;&esp;趙思歸的呼吸似乎頓了一下。

&esp;&esp;“哦……你之前跟我說過，現在是定了嗎？”

&esp;&esp;“嗯。”

&esp;&esp;接下來兩分鐘沒有人說話。

&esp;&esp;“你能去市裡的高中嗎？”

&esp;&esp;“應該行，去實驗。”

&esp;&esp;趙思歸嘆了口氣，聲音卻很平靜：“那挺好的，太好了，你該去更好的學校。””是……我捨不得你。”

&esp;&esp;“我也是，但這樣是最好的，我早晚也會走。”趙思歸抱過來，蹭了蹭李玖的臉頰，迅速而小幅度地笑了一下，“我們還可以從手機上聯絡呢。不要跟我分手吧？”

&esp;&esp;“當然不要。”李玖立刻回答，“寒假過年的時候我應該還會回來的。而且，等上了大學……我們可以一起上大學。”

&esp;&esp;“嗯。”

&esp;&esp;趙思歸沉靜地微笑著，抱緊她。

&esp;&esp;事情真的發生時，一時間分不清是好是壞，但長遠來看應該是好的。

&esp;&esp;家裡亂糟糟的，院子裡擺滿了紙箱，紙箱裡塞滿了零碎。取而代之的，屋裡變得空蕩蕩，只剩下塵土的氣味。

&esp;&esp;李玖把自己的東西都塞進箱子裡，抹了把臉，衝出家門，撞進不知何時站在外面的趙思歸懷裡。

&esp;&esp;“再見！”

&esp;&esp;這是她們面對面說的最後一句話。

&esp;&esp;一天後，李玖額頭靠在車窗上，長時間悶在車裡令她暈眩。余光中，灰白的房屋、灰黑色的山頭和綠的黃的田野飛速掠過。

&esp;&esp;李玖抱緊懷中的書包。道路顛簸著，她心中平靜，沒有什麼波瀾。

&esp;&esp;同一片天空之下，趙思歸一個人躺在屋頂上凝望著天空，她看了很久，一直到夕陽掙扎著死去。

&esp;&esp;她心中悵惘，但並不悲恨。

&esp;&esp;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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