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中秋讀《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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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8日星期日晴

今天過中秋節。

一大早，吃完早飯，收拾好家務後，媽媽就和爸爸一起，到隔壁鄉里給外公外婆送中秋禮去了。我一個人留在家裡學習。

中午快11點時，他們才回來。匆匆忙忙的燒好午飯，媽媽喊我開飯了。吃完飯我搶著洗了碗筷，而他們又去忙別的事情了。我去睡了一會午覺，起來後，繼續學習。

夕陽下山了，月亮也升起起來了。一家人吃過了晚飯，爸爸媽媽又忙著擺桌子，敬月光。敬月光，是我們這一帶的風俗，並不是太講究。就是在門前空地上擺上桌子，用盤子擺幾個月餅放在桌子中間。月餅是不能少的，別的就隨意了。今年擺上放了連殼放鹽水煮的花生，蘋果，菱角，一支完整的蓮藕。也沒有什麼儀式，只是擺在那，讓月光照個大約半小時。

父母忙這些時，我在堂屋看了一會電視。等媽媽喊我吃月餅時，天空的月亮升得更高了，也比平日亮得多。或許中秋節時的月亮就是一年中最亮的時侯吧。我拿起一塊月餅，慢慢地品嚐，獨特的甜膩在嘴裡化開。我不時咬一小口，一塊月餅吃了不短的時間才吃完。我一邊品嚐月餅，一邊盯著東方天空的明月。

或許是門前大片的稻田白天蒸發的水汽還沒有散盡的緣故，月光有些朦朧，月暈散得很廣。東面的天空被這朦朧的月光照得透亮，可遠處地上的景物卻又看不分明，只見一個個黑影立在地上，有些還連成一片。那應該是樹吧？近處的稻田能看出個輪廓，沉甸甸的稻穗都彎著腰，在月光下靜默著。沒有一絲風，這些植物一動不動的。可蟋蟀的鳴叫一聲接著一聲，還有不知名字的蟲在叫著。這些聲音連綿一片。這是田園交響樂嗎？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我靜靜地聽著，很久。

我又剝了些花生吃，淡淡的鹹味在口腔裡瀰漫著。又吃了一個蘋果，酸酸的，又帶一絲甜，清香滿口。吃完蘋果，汁水粘滿唇，我伸出舌頭沿唇慢慢轉了一圈，舔盡了蘋果汁。酸中帶甜，還有些涼意。我抬頭看，月亮升得更高了，月光似乎更明亮了些。我站起身，走回房間。或許是我從沒有離開過父母吧，面對這明月，我體會不到絲毫思故鄉之情。

坐到書桌前，我開啟了《三毛全集》。厚厚的一大本，字型也很小（現在想來，應該是盜版）。我湊近檯燈，慢慢地看了起來。

第一集就是“雨季不再來”。既像散文，又像小說。這雨季，或許是失戀的人徜徉的雨，人生路上的雨。雨季不再來，就是初戀不會再來嗎？清新流暢的語言，飽含著真情。那淡淡的悲傷，扣人心扉。

“真正的快樂，不是狂喜，亦不是痛苦，它是細水長流，碧海無波，在芸芸眾生中做一個普通的人，享受生命一剎那的喜悅。”

“我唯一鍥而不捨，願意以自己的生命去努力的，只不過是保守我個人的心懷意念，在我有生之日，做一個真誠的人，不放棄對生活的熱愛和執著，在有限的時空裡，過無限廣大的日子。”

這兩段話或許就是三毛一生踐行的吧？我反覆讀著這兩段話，又抄到了摘抄本上。又抄了些別的，湊足老師要求的三百字，合上了書。關了檯燈，房間一片黑暗，而窗外的月光射到書桌上，照在封面上，“三毛全集”幾個大字清晰可見。

三毛的一生有三毛的快樂。我會有什麼樣的快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