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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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為了能夠看電視不被父母發現，學會了各種小技巧，極大程度的提升了自己的聽覺和身體反應能力，以至於她後來成為了一個眾人公認的靈活胖子。

看電視看的太久電視發熱怎麼辦？王墨會在父母上班時把兩塊溼毛巾放進冰箱冷凍層，等到電視發熱就把毛巾取出來蓋在電視後面，一塊變溫了再用另一塊，可以迅速讓電視變涼。

父母拔了電視插頭並將電線彎成了特定形狀怎麼辦？開啟電視前記住形狀，記不住就用鉛筆在紙上畫個大概樣子，等聽到父母回來時將電視關掉，拔掉插頭，照著圖紙把電線彎回原樣即可。

諸如此類……

後來，小學5年級時，王墨練就了這麼一種絕技：父母剛剛將腳踏車停在樓下，身在3樓客廳裡看電視的王墨就能準確判斷是爸爸還是媽媽回來了，然後火速從冰箱裡拿出冰毛巾放在電視後蓋上，把臺換到開機時看的那一個，聲音調回開機時的音量，遙控器放回特定的地方，對著特定的方向；拔插頭將電線彎成特定形狀，拔電視接收器的插頭將電線彎成特定形狀；收回冰毛巾綁在自己額頭上，另一條掛回洗手檯的雙層毛巾架裡面那層上，跑回自己房間，坐到椅子上，拿起筆做出練字的姿勢，而書桌上是她為了應對父母剛寫了兩篇半的小楷練字本。等她翻開了本，拿起了筆，調整好了呼吸，王墨的父母此時才剛剛上樓拿鑰匙開門，整個過程不超過30秒。

王墨看電視時會把聲音調的非常小，一般在兩個音，有時一個音她也能聽得見，這多虧她的聽力異常發達。彈奏鋼琴不僅需要手指的力量，還需要準確無誤的聽力，如果不是王墨在初中半途而廢，教她10年鋼琴的老師曾說過她已經有了初級的絕對音感，繼續練下去一定可以獲得真正的絕對音感。

不過，那時的王墨，沒有如果。

王墨又寫了一會兒語文暑假作業，看了眼表：16點36分。她決定練一會楷書字型，她的作文寫的很好，可惜因為字寫的太差總被老師扣卷面分，曾被語文老師恨鐵不成鋼地說她的字也就比螃蟹爬的好看那麼一點。上大學後的王墨曾經執著的練過字，卻是事倍功半。王墨決定從現在就開始練字，一定不能再被老師扣卷面分。

她順著透寫紙下方的字帖一筆一劃的寫著，夏天天熱，儘管屋裡的窗戶都開啟了，卻因沒什麼風，屋子裡還是很悶熱。王墨寫了一會兒因為額頭上出汗出的實在太多，甚至流到眼睛裡刺疼難忍，直好起身出屋去洗手池，把自己的擦臉毛巾綁在了額頭上再回屋接著練字。

寫了40多分鐘，王墨感覺手指很是痠痛，她停了筆，開始收拾亂糟糟的書桌。暫時不用的書本放到書桌自帶的小書架上，暑假作業摞在一起放到左手邊，看過的課外書放回單人床尾的大書架上。收拾好了書桌，王墨想了想又到衛生間拿了擦地的抹布和水盆，接了水、投了抹布開始擦地。

她先擦了暫時不用的餐廳和客廳，換了專門擦地板的半乾純棉布正擦媽媽臥室的地板時，門外忽然傳來鑰匙嘩啦嘩啦的聲音，很快門就被開啟了，接著便聽到了媽媽叫她的聲音：“敏敏？寶貝兒！媽媽回來了，你在哪兒呢？”

王墨從地上站起來，手裡抓著抹布從她媽媽的臥室中走了出來，看著自己媽媽笑嘻嘻地道：“媽，我幹活兒呢。”

王墨的媽媽姓王名玲玲，是個長的很好看的中年婦人，加上喜愛唱歌跳舞，身姿挺拔、氣質斐然，出色的歌唱能力在她家住的這個地區都小有名氣，可惜王墨的學習成績讓這個一項好強要面子的女人經常在朋友和同事面前抬不起頭來。

“今天這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我的敏敏寶貝兒居然主動幹活兒了。”王玲玲看著自己的女兒，語氣有點驚奇也有點感慨。

王墨笑著說：“我這不是學習累了就用勞動放鬆一下嘛。”

“我的寶貝兒真乖，中午吃的什麼？”王玲玲邊彎腰換鞋邊問王墨。

“本來想吃抻面的，後來懶得走那麼遠，就把早上忘喝的牛奶喝了。”王墨老實回答。

“你又不好好吃飯，媽媽上午電話裡怎麼和你說的？。”王玲玲換好了拖鞋，直起身子，語氣略有責怪。

王墨趕忙求饒道：“我的好媽媽，親媽媽，明天，明天我一定好好吃飯，您快少說我幾句吧。”

王玲玲白了王墨一眼，無奈道：“每次一說你你就這樣敷衍我，屢教不改。”

“媽~~~！”王墨單手把她媽推到沙發邊兒上，然後把手裡的抹布扔在地上，狗腿道：“媽，您老工作了一天很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