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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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讓女兒我彈首曲子您聽著放鬆放鬆呀？”

王玲玲兩三步走到電視前摸了摸後面——不熱，她又多摸了一會兒，仍舊是涼的，想想在家門口看到的電錶數字，她臉上這才有了點笑模樣，轉身對王墨嗔道：“你都快一年沒練琴了，別沒讓媽媽輕鬆反倒讓媽媽煩躁。”

“瞧您說的，您閨女水平能這麼差嗎？肯定不能夠啊！”王墨邊說邊在洗手池那認真的洗著手，用擦手的毛巾把手仔細擦乾淨了，這才走到鋼琴前拉出琴凳，再次開啟了鋼琴。

流暢的音符在67平米的家中傾瀉流淌，美妙的樂曲讓王玲玲情不自禁地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手指放在布藝摺疊沙發的木質扶手上，用指尖一點一點的打著拍子。王墨由於在上午就把這首曲子練熟了，琴譜也記了下來，彈奏時難免加入了自己感悟到的一些東西，讓這首以前她彈的枯燥乏味的鋼琴曲，瞬間優美動聽了起來。

一曲畢，王墨把鋼琴重新合上，琴凳放回去，轉身有點兒緊張的看著她媽，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媽，怎麼樣？”

王玲玲睜開眼睛，看著王墨滿意地說：“比以前彈得好，感情真摯飽滿，曲子彈的也很流暢，看來你這半年來還是有練琴的。”

王墨忍住了想尬笑的衝動，繼續對她媽狗腿道：“虎媽無犬女嘛，媽你那麼厲害，我也不能太差不是？”

王玲玲被寶貝閨女這番話說的心裡很舒服，加上王墨主動做家務又沒有看電視，她這心裡對女兒就更是滿意了，臉上不免笑了起來，對王墨說：“表現的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媽媽答應你呀？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媽媽都答應你。”

王墨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的和她媽說：“媽，我能不能在返校前十天這個時間段裡再去補個英語？您知道，我這英語挺差的，我想去三班的楊老師那兒補，霍文文說這個老師補的好。”

王玲玲詫異地看著王墨，她這個女兒從小到大懶得簡直讓人沒脾氣，真真兒的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能靠什麼站著絕不自己站著。無論是學習還是學琴，都是自己這個當媽的一遍遍苦口婆心的勸、催、罵才能讓她行動起來；明明前天還因為暑假要補數學不高興，和自己哭鬧了一場，怎麼今天突然就要求加補英語了？

王玲玲這邊兒正納悶兒呢，冷不丁的又聽王墨說：“我還想重新把鋼琴學起來，一週一次課就行；媽，可以嗎？”

王玲玲驚的騰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不可置信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嗯。”王墨乖巧點頭“我想過了，只要合理安排好時間，一週學一次琴可以讓我在緊張的學習中適當放鬆一下，就是費用……”王墨不好意思再說了，她爹媽離婚後，親爹就回了s省的老家了，每月支付她200大洋生活費；只是這錢吃飯是夠，想補課或者上鋼琴課那就遠遠不夠了。

她媽王玲玲此時2000年一個月的收入將將1000塊錢，剛給她交了補數學的費用800塊，若是再加補英語怎麼算也得是一個600塊，要是她再學鋼琴…鋼琴一節課就得是150塊左右，一個月四節下來又是600塊的大額度支出，王墨真的覺得以前的自己特別混賬，根本沒有珍惜過媽媽對自己付出的這些辛苦錢。

王玲玲抬手擺了擺，深吸了口氣又舒了出去，這才說話：“錢的事不用你一個孩子操心，只要你願意學媽媽就支援你；希望你這次是真的要好好學習了，別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媽媽這錢花的才真是冤枉。”

“不會不會！”王墨連忙搖頭“媽媽你這次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習，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多少年了，自王墨出生，王玲玲就對她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和希望，可逐漸長大成人的王墨卻一次次讓她失望，即便她從沒有怪過王墨，可心中怎麼可能沒有遺憾？自己明明是要強勤快的一個人，怎麼親生閨女這麼廢柴呢？要不是自己的大姐就在醫院工作，孩子出生時是她在產房裡第一個抱了起來，自己真是要懷疑是不是抱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