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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頭削下來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他說:“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很可能還會割斷點別的什麼東西。聽明白了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只好忍氣吞聲地點了點頭,努力擺出一副積極配合的樣子。

接著,巴基的動作簡直敏捷得不可思議,他向前一伸手,上挑的刀尖幾乎沒有碰到我,但我的手臂和雙腿一鬆,繩子已經悄無聲息的斷掉了。巴基直起身子的時候,那些斷掉的繩子甚至還沒來得及落下。然後他像個雜技演員似的把折刀拋起來再接住,那把“美國蜘蛛”眨眼間就消失在了他的武器帶裡。

我懷疑他在炫技,但沒有證據。

“進船艙,我有東西給你看。”巴基說著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從地上硬生生來起來,也不管我正齜牙咧嘴地活動發麻的手腳,“小子,你不會想要和我作對的。相信我,那場面一定不好看。搗蛋的孩子沒糖吃,你聽過這句老話嗎?”

“我只聽過不給糖就搗蛋。”

“復仇者如今已經沒法再庇護你了。”巴基把我拉進陰涼的船艙內,頭也不回地說,“神盾局本來該趁這個機會把你納入掌控之中。依我看,你能從燈塔裡毫髮無傷地走出來,不是因為你騙過了他們,而是因為有人故意要放你離開。”

他終於鬆開我的胳膊,獨自走到桌前,伸手翻了翻上面堆放的各種紙張和資料夾。船艙裡頭乾淨整潔,雖然不算寬敞,但至少能站能坐。桌上甚至有個隨身聽,還插著耳機,就放在膝上型電腦的旁邊。

不過我當時的注意力並不在船艙裡的這些細節上面。剛才巴基說的那番話才是我關注的重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普通人不認得美國隊長能夠理解,畢竟花時間把歷史書上的名人都混個臉熟是件很無聊的事情。”巴基的語氣很平淡,“但受訓的特工呢?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們認不出你這張臉吧?”

我的腳步一頓,就停在船艙門口的最後一級臺階上。

“你是說,他們是故意裝作沒認出我?”

哇,真要是這樣,那奧斯卡得主就該他媽的換人了。

“那些埋頭搞研究的可能是真認不出你。但特工的基本能力之一就是人臉辨識。哪怕你留著大鬍子、戴上墨鏡和口罩,他們也有本事在人群裡把你一眼認出來。”

“照你這麼說,他們為什麼不直接當場抓住我,反倒放我離開?”我沉下臉反問他。

“兩種可能,一是放長線釣大魚,二是他們自己火燒屁股,沒空管你。”巴基聳了聳肩,“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了,因為我已經把你帶出來了。算你走運。哪怕再受訓一百年,那群飯桶也沒本事跟蹤我。”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巴基則冷靜地回視,那樣子一點也不像在吹牛皮。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但我覺得你也多半不懷好意。”我慢吞吞地說,知道自己這話不算公平。不過巴基並沒否認。事實上,他根本懶得否認。

“所以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你的古董隨身聽嗎?”

巴基沒有回答,他只是從桌上挑出一份檔案,頭也不回地扔給我,硬邦邦的資料夾砸到我胸口,發出“嘩啦”一聲。我手忙腳亂地接住,皺著眉開啟那個藍色的資料夾,也開啟了通往過去的噩夢通道。

——那是一份完整的“映象計劃”。和萊曼教授曾經用投影儀放給我看的不一樣,這裡面的細節多到讓人吃不消。我不知道巴基是從哪裡搞來這東西的,但我只翻了兩頁就看不下去了。那上面淨是我的照片,大多都是黑白的,並且一臉麻木,看上去像是末日將近的死刑犯,或者陰沉不定的變態。反正二選一就對了。

“等等。”巴基在我匆匆合起檔案前伸手擋住我,然後用食指點了點其中一張照片,“這個女人,你還記得她嗎?”

“這是誰?”我低頭看了一眼,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猜出來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艾爾希婭·範德梅爾?”

巴基點了點頭。我的胃隨即收縮了一下,就像一口氣喝了太多冰鎮可樂,連打出的嗝兒都在冒寒氣似的。

“她也是‘映象計劃’的成員?”我盯著照片看了一陣,畫素很低,但能看出來是個年紀很大的女人,“不,我不記得她。”再否認和她見過已經沒意義了。我們甚至還有一張合照,雖然照片上的我看上去就像個溺水的白痴。

“她是二把手。搞不好還只是表面上的二把手,實際卻是真正的操刀者。”

我沉默了一會兒,試圖在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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