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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南打趣道:“二小姐來看姐夫?稀客呀!你姐呢?”

“我今天是來跟你說正事兒的,有事求你。”若濃嚴肅地說道。

“哦?這關東州還有你姐姐辦不到的事兒?說來聽聽!”

“我來有兩件事,一是謝謝你上次為我在警察部面前說好話,還保我出來,二是——”若濃猶豫了一下說道,“想求你給我借一把槍。”

“你個小丫頭,盡跟姐夫開玩笑。”陸遠南故意樂道,儘管他大概已經猜到柳若濃的目的了。

“我沒開玩笑,你借還是不借?不借我就走了,找別人借去。”若濃說著轉身要走。

“那你說說原因啊!”陸遠南故意問道,忽然又覺得這樣做不妥,馬上改口說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原因。因為我沒有槍能借給你,我的槍是配槍,出了事兒我可是要負責的。”

“那我走了,你就當沒見過我。”若濃說道。

“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意氣用事,你現在還小,有很多事兒你辦不到。”陸遠南故意說道。

柳若濃走後,陸遠南倒了一杯紅酒,想了片刻,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你跟柳若濃還有聯絡沒?你到我家來,我有事跟你說……”

章魯去新京的日期很快就定下來了,並且還買好了車票。他拿著車票在火車站排隊的時候,並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林重正在看著他。

章魯進站之後,正要上火車,忽然覺得有一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他猛地回頭,只見林重正在那邊的柱子旁,靜靜地看著自己。

林重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章魯能發現自己,他又覺得應該給章魯一些鼓勵,即便不能講話。於是,林重向他笑著伸出了大拇指,臉上露出了肯定和為他而自豪的表情。

章魯忽然回憶起跟林重的點點滴滴來,他發現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把林重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他把那些所謂的原則和規定拋到了一邊,遠遠地朝林重伸開雙臂奔來,一下撲到他懷中,痛哭起來。

“哥!這幾年我真的很想你,但柳姐不讓我找你,我也不敢給她說我想你,我怕她笑話我。”章魯哭得像個小孩兒。

林重本來不知所措的伸展雙臂,可被章魯這麼一哭,也忍不住地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說道:“我都知道,我都能感覺得到……”

看著章魯揹著打著補丁的一個破包袱,再看看他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袖單外套,林重掏出一些錢塞進他的手裡:“拿著。本來我只是想遠遠地看看你就好,也沒帶什麼東西。那邊很冷,這些錢拿去買件厚實的衣服,就當是我這個做哥的給你買的。”

章魯大哭起來,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

林重又拍了拍他的肩,看著筆直地伸向遠方的鐵路線說道:“希望是抗戰勝利之後吧!記住,當領導就意味著擔責任,你的職位就是同志們對你的信任。”

又是一個疲憊不堪的下午,林重回到家,發現柳若濃站在家門口等著自己,於是問道:“若濃?你怎麼來了?”

若濃微微一笑說道:“林重哥,你陪我去海邊走走唄?我想給你說個事兒。”

倆人開著車來到海邊,夜色垂暮,走在沙灘上,陰冷的海風吹來,林重這才意識到若濃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身上只套了一件外套。於是他脫下自己的西服,正要給她披上,卻被她拒絕了。

“我真的不冷,謝謝你。”若濃環視著四周說道,“我是想給你說,我以前誤解你了。”

“你誤解我了?”林重心裡一驚,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姐給我說了,你是個好人。”

林重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不相信柳若誠能給若濃說這樣的話,因為這是很危險的,趕忙問道:“你姐具體怎麼說的?”

“也沒怎麼說,就說你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壞。其實你還是有良心的。”若濃把頭歪向一邊,看著大海說道。

“這不可能。”林重說道,他斷然不會相信柳若誠能給若濃說這種話。

“你不信?那你認為自己是壞人嘍?”

“我——你還太小了,好人和壞人的定義對你來說只是簡單的好壞而已,而且這個定義因陣營的不同也會讓人截然相反地去判斷,我沒法給你解釋。”

“林重哥,我問你個問題,你能誠實地回答我嗎?”若濃忽然轉頭看著他說道。

“問吧!”

“你以前想沒想過做我的姐夫?我說的是很早以前,你沒結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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