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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不出什麼。

今晚是柳若濃的那個女同學犧牲後的第五個七天,在一間燈光昏暗的小屋子裡,柳若濃和一些同學神色凝重地圍坐在一起。

一位男同學一拍桌子猛地起身說道:“國難當頭,我決定了,此仇必須要報!”

眾人齊聲贊成,唯有柳若濃默不作聲。又聽那男同學說道:“要殺就殺那個為首的,我都打聽好了,他叫林重……”

“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男同學背完這首詩,一隻腳踏在椅子上,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碗裡,一口喝下去,又說道,“我對整個中華民族發誓,我殺不了他,我自盡!”

另一個女同學問道:“可是人家是警察,又有槍,我們什麼都沒有,難道只憑你和你的刀就能把他殺了嗎?”

“昔日荊軻刺秦王,不也是一把匕首嗎?”男同學反問道。

“可他成功了嗎?我覺得咱們頭腦有些發熱了,還是得好好考慮。”女同學又反問道。

“你——”

“行了!都別說了!”一直一言不發的柳若濃突然打斷他們,站起來說道,“那人我從小就認識,他對我沒有防備,我來下手。”

“可你也沒有槍啊!”那女同學說道。

“這你們不用操心,只管等結果。如果我都殺不了他,你們就暫時忍一忍吧!”柳若濃冷冷地說道。

林重跟柳若誠再次見面的時候,見她並不怎麼高興,先把這些事兒給她說了一番,可她仍舊無動於衷,彷彿事不關己似的。

林重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若濃又——”

柳若誠搖搖頭:“若濃最近很讓我感到意外,好像一夜之間成熟了不少。我沒想她,而是在想阿列克的一個決定。由於新京和奉天的放火成績仍然沒什麼太大的起色,阿列克想讓章魯去領導新京的工作小組,可章魯不願意去。”

“他為什麼不願意?”林重問道。

“他說他從沒離開過大連,害怕去了之後沒朋友,不適應,所以不想去。”柳若誠說道,“其實我有時候真覺得他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尤其是他跟我熟了以後,認可了我的領導,一口一個‘姐’的叫著,我總會覺得他就像若濃一樣大。”

“那你總不能不讓他管你叫姐吧!”林重提高聲調說道,“我這兄弟從小就沒什麼親人,唯一的哥哥也死了,人家管你叫姐難道還錯了嗎?”

柳若誠瞪著林重,疑惑道:“你激動什麼?我沒說不讓他叫啊?我發現你好像不太對勁兒。”

“我沒什麼不對勁的,就是覺得章魯很可憐,你該關心他。”

林重即便這麼輕描淡寫地說,柳若誠也能看得出來,他和章魯雖然從陌路到相識,鬧過也笑過,這種友情卻是牢不可破的。林重甚至已經到了開始偏袒章魯的地步了,他容不得別人說一丁點兒章魯的不是,從這一點來看,柳若誠覺得林重反倒不自覺地擔當起章魯的哥哥的角色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那這麼說,我就讓他準備去新京?”柳若誠試探著林重的反應。

“咱們遠東國際情報組的事兒不都是你和阿列克來定的嗎?何況這對章魯也是一次鍛鍊的機會,我沒有任何意見。”林重灌作不關心的樣子說道,“你把日期定下來之後告訴我一聲。”

“你想送他?”

“沒,我哪兒有空送他啊!再說也不能和他見面,只是覺得應該知道日期。”林重說道。

柳若誠回到家中,把坤包往臥室裡一放,就去洗漱了。她回來的時候,見若濃正在自己的臥室中,拿著自己的坤包翻找著什麼,於是問道:“你翻我的包乾什麼?”

柳若濃嚇了一跳,說道:“姐,過幾天我有同學要過生日,我的零花錢不夠給她買禮物了,想從你這裡拿一些,看你在洗臉,我就自己來拿了。”

“咱爸從小怎麼教你的?不經過別人允許,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你零錢怎麼又花完了?”

“哎呀!姐,我真的沒亂花,好姐姐,你就給我十塊吧!就十塊。”柳若濃眨著眼睛,俏皮道。

“真拿你沒轍。”柳若誠說著,從包裡掏出一些錢給若濃。

“謝謝姐,我睡覺了,晚安。”

若濃走後,柳若誠又狐疑地翻了翻自己的包,見裡面的袖珍手槍和其它的東西一樣沒少,這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陸遠南接到柳若濃的一個電話,很是意外。倆人約在陸遠南的家中。若濃來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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