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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拍擦了擦鼻子才指著林重說:“我算服了你小子,關鍵時刻你把我的話全套出來了,但一輪到自己就……你看我這鼻涕泡都……”
“行了。”林重笑著拍了拍盧默成的肩膀,看了看錶,打斷還在喃喃發笑的盧默成說道,“時間到了,我走了。”
“深秋了,我看今晚還有雨,上船多穿點。年輕人有了風度沒溫度,別再像我一樣落下個風溼病。去了大連別耍單了,那邊冷。”盧默成將林重的領子豎了豎,見林重壞笑加冷笑地看著他,又說,“哦!你看我這腦子,你就是大連人……”
“走吧!中央機關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撤走了,你這一走,我也該走了,咱們中央特科在上海的使命算是結束了。”盧默成一陣沉默,伸出右手看著林重,“多保重。”
林重卻不以為然地拍了拍盧默成的肩膀:“那我走了啊?不要想我喲?”
“你這壞小子,我跟你在一起想嚴肅都嚴肅不起來,走吧,趕緊滾!”盧默成笑罵。
林重往前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對盧默成說,“對了,中日要開戰了。”
“啊?”盧默成驚訝道,“你從哪得到的這麼重要的情報?可信嗎?”
“你記得今年二月二十六號發生什麼了嗎?”林重問道。
盧默成想了一陣說道:“記得,咱倆當時沒有任務啊!”
林重笑著說道:“我是說在國際上,今年二月二十六日,日本東京……”
“我想起來了,你是說‘二二六兵變’吧?”盧默成拍著腦袋說道,“當時你還給我看過報紙,說——”
林重接茬道:“我說一個叫佐爾格的記者在《法蘭克福報》上指出,‘東京事變不僅僅是頭腦發熱的勇敢行動,它事出有因’,兵變後,軍部在日本的政治生活中的作用將得到加強,它將掌握對政府命運的生殺予奪大權……”
“對,你當時還叫我注意這個叫佐爾格的德國記者的言論,說他的分析能力不簡單,是個間諜。”盧默成回憶道。
“誒?我可從沒說他是間諜啊!我的原話是‘他是個當戰略間諜的料’。”林重笑道,“而且我當時還說,當一個戰略間諜淪為戰術間諜的時候,他的死期就不遠了。”林重笑道。
“哎呀!”盧默成苦笑著拍著腦袋說道,“你這思維跳躍的太快了,我跟不上,而且我對你這些話的理解能力確實有限。”
“這麼說吧老盧!你想想,‘二二六兵變’,再想想《何梅協定》、《塘沽協定》……這兩年中日簽了這麼多協定,日本又策劃成立偽滿洲國和策動華北自治、滿蒙自治,無非是想蠶食中國,你再看這條新聞,”林重指著那張包過包子的報紙說,“現在日本又宣佈退出‘國聯’和《華盛頓海軍條約》、《倫敦海軍條約》,這明擺著是想擺脫枷鎖,在做戰前準備,不信咱兩打個賭,不出十二個月,中日必有一戰!自己看吧,情報都在這上面呢!”
林重說完把報紙往還沒回過神來的盧默成手裡一塞,然後真的走了。盧默成看看報紙,又看著林重一手插著口袋,另一隻手拍打著欄杆的不羈的背影,他像重新認識了林重似的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忽然又摘下眼鏡拿出手帕想擦去什麼,卻發現自己手裡握著的法幣。
“哎!還你錢……”盧默成叫道。
“你拿著吧!孩子滿月的時候就當我隨份子啦!”林重扭頭說。
“那你怎麼跟弟妹交代?”盧默成撐著脖子問。
不知從何時起,天邊湧來一大片烏雲,還伴著幾聲響雷。林重到底回答了這個問題沒有,盧默成也不知道,因為雷聲隆隆,壓過了地上的一切動靜。他只看見林重將領口又向上豎了豎,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笑著走遠了。
林重走到街角的拐彎處,剛才買畫的那一對情侶圍了上來,笑著從林重手中接過一塊錢,問道:“先生,明天我們還在這裡等你?”
“不用了,謝謝你們。”林重把油畫接過來,轉身離去。
一小時後,林重在暴雨中奔跑著來到碼頭,遠遠看見一手抱著兒子林童心、一手舉著傘的童娜,趕緊上前脫了皮衣給童娜披上,正想把兒子抱過來逗逗,卻猶豫了一下。他藉著雨水搓了搓仍舊帶著血腥味的手,掏出筆記本,本想撕下那頁梧桐街的速寫,但是卻翻了過去,撕下一張白紙擦了擦手,然後才把兒子抱在懷裡逗了逗。
“這是什麼?”童娜看著林重懷裡揣著的油畫問道。
“油畫,老盧送我的。”林重把畫遞給童娜又問,“家裡沒什麼事吧?沒人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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