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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誠點了點頭,林重又問:“那我應該怎麼做你才能不哭?”
“你不是說有人洗海澡嗎?你找一個出來我看看。”
林重想了想,忽然摘了墨鏡,把鞋脫完又開始脫上衣,然後毫不猶豫地朝潮水中走去,卻被柳若誠一把抓了回來。
“你怎麼還跟大學時一樣?這麼冷,傻呀你?”柳若誠朝他脊背上猛搗兩拳,從後面抱住他放聲大哭起來。
林重想把她的手掰開,卻發現怎麼也掰不開。他突然朝大海大喊了三聲:“林重,你就是個大混蛋!”
良久,林重默默地對柳若誠說:“滿意了嗎?我都結婚了,放手吧。”
如果不是他提醒,趴在他脊背上的柳若誠還以為自己在大學的校園之中,當年的她總喜歡在樹蔭下這樣懶懶地抱著他,什麼也不做。
“我家書架裡的那些偵探是你送來的?”林重把柳若誠緊摟著自己的雙手拿下來問道。
柳若誠點點頭,林重又說:“你還記得我喜歡看偵探。”
兩人走到旁邊的礁石上,林重掏出那本《犬類飼養手冊》放在冰冷的礁石上,讓柳若誠坐在上面。
“這是咱們放暑假回大連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林重回憶道。
“你還記得?”柳若誠看著他。
林重點點頭,朝海里扔了一顆石子:“其實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歡朝大海喊話,但你並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對群山喊話會有迴音,這樣別人就會聽見。而對大海喊話卻沒有,它能包容一切,喊出去的聲音就像沉到了海底,其實還是回到了你的心裡,別人聽不見。”
“但它不能抹去一切。”柳若誠看著拍到沙灘上的海潮說。
“其實那天我辦完事,去了咖啡館,但是你已經走了。”林重說,“我看見你在窗戶上哈著氣寫得那封分手信,而且你的咖啡杯還是熱的。”
“你看見那封信了?我以為藉著哈氣寫過後不久它就會消失了,其實那是寫給我自己的。”
“你在信中怪我倆總是在某一瞬間錯過。”林重說,“當年我爸認為你家太有錢,而我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知識分子家庭,他覺得這樣不會幸福。其實你知道的,當時我並不這樣認為。”
“那你現在和童娜幸福嗎?”
“能知足就會幸福。”
“可是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並不是一個容易知足的人。因為你對咱們這個事業的熱愛,你對知識的渴求,你對敵人的仇恨……”
“我當然不是一個容易知足的人,但這僅僅是對工作上來說的,生活中的我很知足。”林重說,“而且你理解錯了一點,我對敵人並沒有仇恨。”
“你說什麼?”柳若誠懷疑自己聽錯了。
“莫斯科郊外的那所特工學校只能教我怎麼去憎恨敵人,卻沒教我怎麼去愛他們。不用驚訝,我說的這種愛並不指我對敵人就會仁慈。但是作為人,愛遠比恨重要的多。”林重又說,“仇恨能帶來戰爭,毀滅一切,但毀滅不了愛,愛能夠拯救一切。毀滅一個人要用仇恨,拯救一個人卻要用愛。”
“我還是無法理解。”
“給你這麼說吧。有一件事你並不知道,當年我媽得了肺結核,他的那些中國鄰居除了童娜以外,沒有一個願意送他去醫院,原因很簡單,他們怕受傳染。後來和童娜一起送他去醫院的是一個日本鄰居,叫山崎大五郎,是個牙醫。儘管最終沒能把我媽救活,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你和童娜就是這樣相愛的吧?”柳若誠問道,林重點了點頭。
“當時我是在歐洲,那這個山崎大五郎後來怎麼樣了?”柳若誠又問。
“死了,死因是肺結核。”林重又說,“我有個小學同學叫程東。他的父母因為偷吃大米而被舉報,父親被關進了關東州監獄沒多久就被折磨致死,母親也因此發了瘋,舉報他倆的不是日本人,而是他倆的中國朋友。”
林重接著說:“從我父親去世之後,我對任何人的看法都不再那麼片面,做的事也並不帶那些仇恨了。因為我時刻能感受到,我的心裡總有一團火在湧動著,我知道它並不一定是愛,但一定不是仇恨。”
“我好像理解了。”
“未必。但我並不奢求、更不會強迫別人的理解,因為這種做法並不叫愛。”林重起身看著幾隻從空中俯衝向海裡抓魚的海鷗補充道,“愛是孤獨的奉獻。”
林重想了想,又說道:“這句話是我在上海認識的一位作家朋友說的。”
“我贊同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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