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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溝通有障礙。”

“你趕緊掛上去吧!”童娜又說道,“人總得有點信仰不是嘛!誰像你,什麼都不信。”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信仰呢?”林重聽了沉默片刻,笑著反問。

童娜嘴一撇不屑道:“你成天防著這個防著那個,瞅誰都不像好人,你能有什麼信仰?”

林重笑笑,也不說話。童娜覺得他不承認這種事實,於是反問道:“不是嗎?人總得信點兒什麼不對嗎?”

“對對!”

林重又把十字架掛上去,轉身又想逗逗童童,童娜說道:“得了,你都累成這樣了,趕緊睡覺去吧!”

“從林重讓翟勳的汽車自燃來看,他似乎有很高超的化學技術,可他大學學的並不是化學專業……這也是他身份成謎的主要原因……除此以外,我注意到他似乎對哲學和宗教也頗感興趣,他的很多觀點都獨到,讓包括我在內的身邊的人靜靜地思索……”(選自廖靜深的《關於林重等人反滿抗日縱火特大間諜案的報告》第五章)

早晨,林重換上布鞋出門晨跑,一直跑到彌生池公園和章魯見了面。

“滿洲棉廠熟不熟悉?”林重坐在章魯的人力車上問道。

“熟悉,去年俺在那裡打了兩個月的短工,日本人的工廠待遇很差,沒人願意去那裡幹活,所以總招工。”

“共產國際要咱們對它實施放火,你找幾個人去當工人,摸清楚裡面的情況。”

“啥意思?俺讓同志們去,俺自己不去唄?”章魯問。

“實話跟你說,鑑於你的性格和遭遇,我覺得你不太適合。”

“你放屁!”章魯停下車罵道,“哪有打仗的時候讓兄弟們衝上前給自己擋槍子兒的領導?我是遠東國際情報組執行組的組長,難道有人比我更適合?”

“你這什麼態度?”林重警惕地看看四周說,“我警告你,你要再這樣對我,我就跟安德烈彙報,讓他把你換掉。”

章魯不說話了,看來他最怕安德烈這尊洋佛。林重偷偷一樂,拿出一些錢和一張名片又說:“你要是覺得自己真的勝任你就去,但是任務不能有任何差錯。這名片和錢你拿著,以後萬一有人查你,你就說是我的白片密探,這樣能應付應付。再去買輛腳踏車,進些山楂。以後化妝成賣糖葫蘆的,在我家附近接頭。”

“多了。”章魯腦袋一歪看著錢說道。

“剩下的買身厚點的衣服,再買雙棉鞋,到冬天了。”林重看著章魯腳上那雙被頂穿了的布鞋說道。

“現在拉你去哪兒?”

“你更加熟悉這個城市,能不能幫我找到這兩個孩子?”

林重掏出蘇澄和蘇澈的照片,章魯看了看說道:“咋了?你孩子讓人拐了唄?”

林重被氣笑了,說道:“我孩子這麼大了?我有這麼老嗎?這件事以後再跟你細說。你最好去一些流浪兒聚集的地方找找,但是記住,只能你一個人找,不要讓別人知道。”

林重告別章魯,然後在濱田書店買了一本《犬類飼養手冊》,給柳若誠打了個電話,約在付家莊海灘。

“腳好多了?”林重對柳若誠問道,見她點點頭打了兩個噴嚏,又問,“怎麼還感冒了?”

“熬夜。”柳若誠說,“那天我給瀋陽特委那人打了一宿電話,第二天早晨六點多他才回來……”

林重聽完柳若誠的敘述,不由地有些後怕。雖然現在瀋陽特委的人已經及時轉移了,但是當時如果再晚哪怕一分鐘,自己和柳若誠恐怕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感冒了你還約在海邊?”林重問道。

“你少裝彪,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了?”柳若誠白了他一眼說道,“從我在大學認識你到現在,你最拿手的就是裝彪。當年你到上海的那天,我讓你去咖啡館找我,你為什麼沒去?”

“當時我有急事。”林重不能給柳若誠說自己是因為跟盧默成接頭才沒去咖啡館見她最後一面,所以只能這麼說。

“這幾年我一直沒想明白,有什麼事比我去歐洲之前見我一面更重要,是因為童娜嗎?”

“這麼久了,別瞎猜了。”林重說著一轉頭見柳若誠眼淚掉了下來,趕緊說,“你別哭啊?這麼多人在洗海澡,讓他們看見多不好?”

在凜冽的北風中,面前的這個海灘就像戈壁,連個寄居蟹都沒有,唯一活動著的是遠處一艘變成了黑點的漁船。柳若誠一個勁兒地哭著,林重束手無策地嘆道:“原來這些年你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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