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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常理出牌,像是個精神病,林重心想,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人,應該對他的一切進行了解。還有,要小心了。

童娜從行李裡面找到鬧鐘,進了臥室才發現林重已經鼾聲如雷。童娜抬起腳對準林重的屁股,本想踹醒他,但是見他又累又困的樣子,又把抬起的腳收了回去。林重眯著眼睛背對著童娜,見她不但沒叫醒自己,自己身上又多了一塊毛毯,這才偷偷笑了笑,紮紮實實地睡去。

翟勳開車來到東關街的一家賭場,從裡面抓小雞似的掐著一個手下的脖子出來,把他頂在車門上罵道:“說,你上次怎麼保證的?”

“再,再賭,我就把手剁了。”手下惶恐地支吾。

“我給你接待林副科長的錢呢?”

“我……翟哥,你再讓我進去十分鐘,我一定把錢賺回來!”

翟勳點著頭,開啟車門,抓住他的手放在車門夾縫中,猛地一推門,只聽咔嚓一聲,手下跪地捂著手嗷地叫了起來,汗水頓時冒遍全身。

“我今天要不給你長長記性,你會以為我說話全是放屁!”翟勳上車又說道,“下次再讓我看見你賭,你就自己拿刀把手剁了!上車,帶你去打石膏。”

神谷川的車開到了一個居酒屋,和山野涼介鬧著推推搡搡地走了進去,點了幾樣東西、兩瓶清酒對飲起來。

“歐洲怎麼樣?那裡的女人比蘇聯女人更好看嗎?”神谷川打趣道。

“這個……”

“還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神谷川又問,“那歐洲的社會怎麼樣?”

“那裡講法治,很民主。”酒過三巡,山野涼介說,“老同學,你要知道,我來這裡其實情非得已。”

“我當然知道。”神谷川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當年你是想當一名醫生,卻學了法學。”

“我不是這個意思。”山野涼介說,“我是說如果我和千夏不分手,那麼我就不會選擇來關東州當檢察官。”

“知道。”神谷川說,“你本可以留在東京的,是關東州檢察廳的檢事總長把你要回來的。”

“你這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

“好奇心就是我的職業,我當然要對它負責。”神谷川笑著拍了拍山野涼介的肩膀笑著說道。

山野涼介笑道:“我聽一個作家說過,‘好奇心越是強烈,危險就離你越近。’”

“唔,這個作家的觀點真是……”神谷川半仰著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揶揄道,“你現在是檢察官,以後咱們免不了要經常打交道了。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大日本帝國非要把這裡從俄國人的手裡搶過來嗎?因為這裡是整個東北唯一的不凍港,也是唯一能讓竹子成活的地方。當然,這裡的女人也最漂亮,你完全可以在這裡娶妻生子……”

第二天鬧鐘剛一響,林重就把鬧鐘關掉,看了看熟睡的童娜和童童,躡手躡腳地洗漱。之後,在客廳裡穿衣服的他注意到書架裡擺滿了書,大都是一些偵探類的,其中居然有幾本英文版的《thepletesherlockholmes》,那是柳若誠早就送來的。他從帶回來的相簿中找出一張自己和童娜抱著剛滿月的童童的相片,這才出門。

林重把車開到鑫誠公司,進去問過之後得知柳若誠沒來,於是開車去藥店買了瓶治跌打損傷的藥油,直接去了柳若誠家。

這是一棟豪華別墅,坐落在別墅區邊上,住在這裡的都是關東州的達官顯貴,當然,他們都是日本人眼裡的支那人。

開門的是她家的老保姆王媽,她端詳了半天才說道:“林重?大小姐昨晚把腳扭了,現在還沒起床。要不你……”

“我就不進去了。請幫我把車鑰匙和這藥油交給她。”林重說完見王媽狐疑地盯著自己,就明白了什麼,又補充道,“昨晚是她去接我和我老婆的,我把她的車借走了。”

林重正要走,只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穿著白色的水手領襯衣和黑色百褶裙的校服、拎著書袋從樓上走下,站在自己眼前,她看著林重,像是在回憶什麼,待回過神來,黑亮的大眸子閃了閃,欣喜若狂地跳過來叫道:“你是林重哥?”

林重認出這是柳若濃,於是笑道:“是慧慧吧?幾年不見,成大姑娘了啊!”

王媽見狀要把門關上,柳若濃拉開門說道:“什麼慧慧?我叫柳若濃,你怎麼還叫人家的小名?誒?我姐昨天去接的人,弄了半天就是你啊?我說她怎麼魂不守舍……”

王媽板著臉咳了幾聲,說道:“二小姐,你再不上學就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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