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昧佛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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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佑我程家子孫綿長寶貴永存哩。這一下看得就更金貴了。

#12288;#12288;別的人聽了都只是羨慕，那隻能說明人家程家有神佛保佑還能咋地。偏偏這程四嬸動起了歪心思。她當時過門也沒幾年的光景，鬧騰著要分家。按照當地的習俗，老人是要和幼子過的，有些“幼子守灶”的意思。可她這麼一鬧，把她就給分家另過了。

#12288;#12288;程老太爺實際上只有三個兒子，老三成家後分家另過了，本打算和老四過的，把老大也就是程旺泉的父親分出去，哪想到現在成這個結果了。

#12288;#12288;這個程四嬸現在後悔了，當初要是不分家的話，那個銅佛不就是她家的嗎？在她眼裡那可是一疙瘩金子而不是銅。她就和婆婆成天往一塊湊，說想和老人過。這老太太也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看她不是個善茬，就給拒絕了。

#12288;#12288;程四嬸瞄著的目標是銅佛而不是他們老兩口，過了一段時間不知她怎麼著就琢磨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來。

#12288;#12288;就在那一年的一個冬夜，程四嬸的大兒子都才兩三歲多點。程四嬸突然從炕上下來，胡言亂語，說著不知哪裡的一種腔調，就像鬼上身了一樣。程四叔嚇壞了，去找大哥。程旺泉的爹一聽有這麼奇怪的事情，就來看個究竟。一進門看到老四家的踮著一雙小腳，站在八仙桌上，把四鄰五舍的底細都說得清清楚楚。程老大回去給老太爺一稟報，老太爺說：“這是鬼上身，招惹了不乾淨了。”

#12288;#12288;曹陰陽的爹老曹陰陽，來到范家川以後，他們之間進行了一場神鬼之間的較量和對話。後來的診斷結果就是，家裡邪氣太重，需要用正佛才能鎮住。什麼是正佛？當然是那些修行年代長、受的香火重的神佛了。

#12288;#12288;老太爺一聽這救人要緊，第一個就想到的是自己家老太太供著的那尊銅佛。再說曹陰陽也說了，只鎮百日即可。老太太不放心，說這不會是那個貪財的東西在使詐吧？老太爺說就讓請去鎮上百日吧，百日以後請回來就行了。她能使什麼詐？那曹陰陽是通行兩界之人，能和她合起來做這樣的事情？老太太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陰陽跟鬼經常打交道，估計做事也差不多。

#12288;#12288;說來也奇，自從那尊正佛到了程四叔家裡以後，程四嬸的病就再沒有犯過。老太太惦記著自己的銅佛，以看四兒媳為由過來看了，看她確實很像一回事地供奉著，心裡也就踏實了。老太太還想著大兒媳和自己一樣真心向佛，以後把銅佛傳給這一支後人讓供奉去。

#12288;#12288;供奉到第四五十天的樣子，好像是個正月的哪個日子，老太太把老三老四兩家都叫到老大家，一塊吃了個團圓飯。就在這一天，那尊銅佛不見了！

#12288;#12288;幾家人都很惋惜，程四叔更是一臉的愧疚，程四嬸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有的人主張報官，老太太卻是出奇地冷靜，說佛是靠人供奉的，是靠請的不是靠偷的！既然有人這麼用心敬佛，就由他去吧！

#12288;#12288;老太太比老太爺早死一年。臨死前給老太爺說，等你也死了，佛就出世了！

#12288;#12288;那尊銅佛現在就擺在程四叔家上房的八仙桌上，這個故事沈先生聽了無數遍。人們都說程家老太太眼毒識人，把這個四兒媳早都看透了。人們也都說這個老曹陰陽跟程四嬸唱的這出雙簧可能是他一輩子表演上的汙點，好在他的兒子曹陰陽比起他來就正直的多。

#12288;#12288;這樣的一個母親自然沒有教出多好的兒女來。兩個女兒不是太清楚，三個兒子，尤其是這個三兒子還是沈先生的學生，品質和行為與其母親同出一轍。

#12288;#12288;屋子裡就老兩口。程四叔咬著旱菸嘴裡叭叭著，就是不吭氣。程四嬸拿捏夠了，才開始說話了：“我說這得文侄呀，頂門這個事情呀你也再別提了，免得四嬸傷了你的面子。你想這老兄弟四個，程旺泉他爹把家產都霸了去，給其他兩個又分了個啥。到這種事情就找我們家了，門都沒有。他不是有個弟弟盛泉，頂上不就行了。”

#12288;#12288;沈先生就陪著笑臉說，這本來是你們程家府上的事情，我也是受人之託才來的。旺泉現在啥樣四嬸你也看到了，歲數大了還就一個丫頭，盛泉還沒成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