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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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弟準備至今。便是清虛也不曾真正參與過。

而破壞這場謀劃的是一直與他不和的蘇洵，是蘇洵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親傳弟子。

明依看著天武緊握的拳頭，勸慰道：

“君臨入鼎並非願，況且並沒有釀成任何差錯，還希望師兄不要降罪於他。”

“沒有釀成差錯？”天武看著自己的師妹，面若冰霜。“玄離大計籌劃百年，十六年來先後等到兩個符合條件的孩子誕生，靠著諸位師兄弟個個耗損半甲子的修為才能在混元鼎內冰火雙心定下命輪，此後不論是你我還是諸位師兄弟都不曾與兩個孩子見面，要知道他們其中一個是清虛師兄的親孫女，一個是夏劫師弟的親兒子。”

“為了大計，諸位師兄弟勞心勞力從未有過一絲怨言，眼看一切到了緊要關頭，卻因為一個山外來的野孩子，便有功虧一簣的風險。師妹說沒有念成差錯，難道等錯了之後還有辦法彌補？”

“玄離山還有多少百年可等？又有多少錯誤可以犯？”

天武字字逼人，明依面對質問無法反駁，只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間沉默不語。

丹山首座無言，不代表沒有人會反駁天武。定海從明依身後走了出來，看著天武道：“即便如此，小師弟也沒有錯。”

天武看著面前的光頭男子，此人曾在他手下犯過多次戒律，如今卻成了玄離山年輕一輩最強大的人之一。

不過定海在他面前沒有強大可言，天武不屑地看他一眼反問道：

“一介棄徒，此地哪有你說話的份？”

“定海雖為棄徒，卻也是玄離山人。更何況我是蘇先生門下接引，天武首座可以把方才我說的話當做蘇先生說的。”

提及蘇洵，天武臉上的神色更加冷漠。他高大的身體裡傳來讓人顫慄的氣息，已是聖人之境的定海在這股氣息下竟是連連退了三丈，磅礴的壓力幾乎要把他的脊背和膝蓋壓彎。

可他仍舊沒有彎下哪怕一寸身軀，只是死死盯著天武，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天武沒有理會被壓制的定海，回過身走到了青崖子的元神跟前，語氣稍緩道：

“若有我相助，青崖子師弟能否逆轉鼎中陣勢？”

青崖子聞言，瀰漫著青光的元神微微抖動，良久才傳出聲音道：

“應無大礙。”

天武得此回答，點了點頭。一步到了混元鼎前。他的手如青山壓下，在混元鼎的銘文上紋絲不動。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師弟。”

幾句簡單對話，一般的旁聽者難辨其意。可場中乃是玄離門最頂尖的人物，自沉默之後一直不知道落在何種思緒中的明依忽然抬頭，驚呼一聲道：

“師兄你想做什麼？”

天武沒有回答，他的手便是最好的答案，此時整個混元鼎爆發出金色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無法睜開。

然而明依無視那金光，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天武的背影道：

“倒轉陣勢，逆變陰陽。師兄你這樣做除了讓裡面那孩子發瘋，還有什麼用？”

“我要的便是發瘋。”天武站在金光之中冷冷道。“那小子運勢不錯，選擇的是冰原禁地，我便讓他去火界看一看，讓他明白自己和玄離真正的希望相比，究竟差了多少條天命！”

明依聞言一滯，她不知道為何素來對她溫和的師兄會如此瘋狂。可她沒有理由阻止天武，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鼎中逆轉的命運。

另一邊，不能動彈的定海從明依的舉動中察覺了些什麼。他雖然不知道天武此時究竟在做什麼，但無疑是對君臨師弟極為不利的事情。

於是他破口大罵，君子不能動手時便只有動口：

“姓朱的！老子就叫你豬一桶，你若是不停手，等蘇先生知道了這裡的事情，恐怕難以收場！”

“姓朱的！聽到了沒！”

光頭定海的罵聲響徹煉丹谷，天武對此似是置若罔聞，直到他手頭金光收斂些許，他才帶著幾分不屑道：

“蘇師弟本就是錯的。既然有錯不認，便只有徒弟帶師受過。”

“何況，入鼎本就是他給這徒弟立的生死歷練。既然如此，天武不如助他一臂之力。”

天武首座的聲音在谷間迴盪，嘲諷之意連綿不絕。

“本座也賜他一場生死歷練，只是這場歷練唯有死，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