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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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章圓禮看著眼前的食盒，鼻子一酸，抬頭看了徐偈一眼。

&esp;&esp;“有話就說。”

&esp;&esp;章圓禮癟著嘴，喘著氣，憋了半天，突然紅著眼道：“你為什麼罵我？”

&esp;&esp;徐偈登時氣笑了，“你自己幹了什麼你不知道？”

&esp;&esp;“我為什麼這麼做你不知道？”

&esp;&esp;徐偈漠然地搖了搖頭，“你果真不可理喻。”

&esp;&esp;章圓禮的眼淚刷得一下掉了下來。

&esp;&esp;徐偈原本已然生氣，可見他這樣，突然想到前幾日這人醉語，自己好似無意中得罪過他。他實在不知此人這番委屈從何而來，可這樣子卻難免令人觸動，他儘量平靜道：“我不欲與你爭論，我得罪過你，你也羞辱過我，只是你醉酒，是我把你送到客棧，而你卻在圓禮瞪大了眼道。

&esp;&esp;徐偈沒再吭聲。

&esp;&esp;“你為什麼要把我送到客棧？”

&esp;&esp;“你手腕上的手串，斷了。你醉倒在路上，我要不管你，你知道你的後果嗎？”

&esp;&esp;說罷，用下巴點了點章圓禮身前的食盒，“既已吃了藥，我也沒什麼可幫你的了，你吃完了自便吧，我明日把藥送來。”

&esp;&esp;見那人不吭聲，徐偈掃了一眼手中的燭臺，轉身將它重新放回桌上，推門出去了。

&esp;&esp;燭火離開了床畔，周圍晦暗了下來。

&esp;&esp;章圓禮看著眼前的食盒，心底湧起一股酸脹。

&esp;&esp;圓禮的房間走去。

&esp;&esp;進了屋，章圓禮還在睡著。徐偈想他已然退燒，便不準備與他交涉，直接將藥擱在桌上。

&esp;&esp;濃黑的藥汁蒸騰著熱氣盈到徐偈的臉上，他垂眸靜默了片刻，將手伸進衣襟，將那包漬梅放到了桌上。

&esp;&esp;章圓禮醒時，晨曦的光已透過窗欞射進了屋內。

&esp;&esp;章圓禮坐了起來。

&esp;&esp;晨光中，桌上藥碗的冷瓷泛著瑩瑩的光，幾縷熱氣和著光塵氤氳成一團。

&esp;&esp;章圓禮撐著身子來到桌前，皺著臉將尚有餘溫的藥倒進了嘴裡。

&esp;&esp;剛放下碗，旁邊的一個小巧的油紙包映入眼簾。

&esp;&esp;章圓禮將紙剝開，裡面赫然滾著幾個黃澄澄的梅子。

&esp;&esp;章圓禮盯著那幾顆晶瑩的梅子，眼圈漸漸紅了。

&esp;&esp;徐偈的房門響起了敲門聲。

&esp;&esp;徐偈將門開啟後，見那小乞丐站在外面。

&esp;&esp;不等徐偈皺眉，那乞丐圓圓的眼望了過來。

&esp;&esp;那乞丐面黃肌瘦，偏那一雙眼，又清澈，又真誠，徐偈看到那雙眼，一時有些失笑。

&esp;&esp;“你要幹嘛？”

&esp;&esp;“休戰？”那乞丐小聲道。

&esp;&esp;徐偈嗤笑一聲，“你別惹我，我自不會和你計較。”

&esp;&esp;章圓禮那一聲對不起在嘴裡滾了一圈，在徐偈不算和善的目光下，到底沒有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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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章圓禮燒退的圓禮到底是十六七的少年，過了晌午，叫太陽暖烘烘一曬，便自覺什麼毛病也沒有了。大風剛歇，天無纖塵，河面上碧空萬里，凌波浩蕩，環堤翠柳逶迤而過，村舍人聲漸行漸遠，河面愈行愈闊，當真水天一色。

&esp;&esp;章圓禮的心情隨著開闊的景緻一併長了翅膀飛了起來。他花了半刻中的時間唾棄了自己病中的脆弱，而後心滿意足地溜到了後廚，纏著船孃要了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炒瓜子，並一碟小魚乾，高高興興裝了盒。

&esp;&esp;他拎著食盒回到房間，將窗軒一一開啟，仍覺不足，又提著食盒上了屋頂，見景緻再無遮攔，方覺暢快。他把食盒裡的小食一一擺開，琢磨了琢磨，還是覺欠了什麼，便重新翻身下簷，溜回屋